“姐姐这称呼你也配?”茯苓嘲讽地说道,她是不爽舒蕴很久了,尤其是这女人说话的样子就特别讨人厌,可是舒蕴长期都跟少予走在一起,导致她一直都不能拿她怎么样。
“那不叫姐姐,要叫什么?按年龄来算,确实不太合适……那仙婆婆?”舒蕴贱兮兮地问道,脸上写着“我真的只是随口一说”几个大字。
“——放肆,茯苓姐姐是长洲公主,我是白氏一族的嫡女白黛,哪里能容你这个小桃子精胡言乱语恶意嘲讽!”茯苓旁边的小仙子面容清秀,抬着下巴继续道:“晨曦宫的教养可都要被你给败光了。”
“哦……白……白带??”舒蕴上下打量了一番,挺清秀的,就是太聒噪,先前没见过这个女子,本来也没打算跟她说话,倒是她自己先开口了,一开口就把舒蕴给整懵了。
白……白带?她没听错吧?这名字是来搞笑的吗?有这么一个人吗?
叫这个名字莫不是自己生成的剧本?问过她了吗?这系统能有点文化不??
“你笑什么?”白黛看她突然带了几分嘲笑,顿时就怒气生疼,“你以为九帝子不在你就可以放肆了吗?天宫可都是有规矩的地方,往日你在晨曦宫欺负我茯苓姐姐别人管不着,现在你休想!”
“没笑什么,白姑娘哪里的话,蕴儿年纪小,哪里能欺负茯苓公主啊,茯苓公主是蕴儿的长辈,蕴儿敬重她还来不及,哪里敢欺负啊!”舒蕴乖巧地说道,声音娇柔,一说狐狸眼轻轻一眨,连眼下的那赤色泪痣都显出了几分狡黠。
“你……你什么意思?”
“蕴儿也没什么意思,不过就是实话实说罢了。”舒蕴眼眸微转,歪着脑袋顿了一下继续道:“二位年纪这么大了,哪能跟蕴儿一般见识啊,是吧?公主九千岁修为甚高,蕴儿哪里欺负得起啊,要是哪里伤着了,九帝子又得怪蕴儿顽劣了。”
白黛错愕了几分,万万没想到这桃子精敢这么说话,刚想抬手给她一个教训,眼睛就触及了不远处一个身影,还有那幽冷沉静的眼眸此时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让她后背莫名有几分发冷,那些教训的话顿时卡在咽喉里不上不下的。
茯苓却一无所知,疾言厉色地对舒蕴说道:“你还敢把表哥搬出来说?表哥素来循规蹈矩,晨曦宫出来的哪一个不是安分守己的,就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表哥让他罚你一个——”
舒蕴抬眸刚好与少予的眼睛,沉默而从容,静静地看着她这边,她舔了下唇,心不在焉地回道:“——我信我信,去吧,去吧,恕蕴儿不送啰!”
话音一落,扭头就走了,三十年来的相处,对于少予,她素来一个眼神就懂了,反正也没想和她们多说什么她才不跟这两妒妇在这里瞎掰扯呢,毕竟在这里吵多少有些落少予的面子,指不定回去又得听他叨叨一通天规条例。
至于这两人要搞什么事情,舒蕴是没兴趣的,平素她也极少跟人拌嘴,也就这么个茯苓时不时上门找骂,舒蕴自认脾气是真差,但对于茯苓也是真觉得没劲,毕竟,她又不是女主角,茯苓找她麻烦着实是显得很可笑。
“茯苓姐姐,算了,这里人这么多,下次再收拾她得了!”白黛盯着舒蕴那背影又扯了扯茯苓,心里多少对九帝子方才的眼神有所忌惮,生了畏惧,赶忙想要阻止茯苓。
“下次?你以为人多了我就怕她了?我堂堂长洲公主还会怕得罪一个狐狸精?”茯苓十分不耐烦地就甩开白黛。
这狐狸精长相妖里妖气的,表哥这样的高雅神君竟然也能被迷惑了不成?她自幼与少予相识,如今也有九千岁了,哪怕粘着少予的小妹子安公主,也不曾换来跟少予单独相处的机会,凭什么这个狐狸精却可以日日与她心上人相对?
谁知道这狐狸精都干了些什么?
白黛自然是看出了茯苓的不耐烦,她家世是比不上长洲公主的,本只是想讨好她一起奚落那个桃子精,却没想到那个桃子精竟然硬气得很,刚还想说几句话安抚一下茯苓,又瞥了一眼桃子精,目光就在一道黑衣身影处停了下来。
她脚步蓦地一顿,脑子一个念头略过,立刻拉住茯苓低声道:“茯苓姐姐,等会儿……等会儿!”
“做什么?你还怕我对付不了她?”
“茯苓姐姐这什么话啊,不过是一个桃子精而已,不过对付她哪用得着我们上去,看,这不是还有别人吗?”白黛说完,下巴朝舒蕴附近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朝茯苓打了个眼色。
别人?茯苓皱着眉,也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顿时微怔了几分,“东方幽?他今天也来了?”
三十三天宫距离羲和神宫很近,阳光分外充裕,在扶桑树环绕下的子午莲花池,是整个天宫唯一一个日照最炽热的地方,而有一个人看着却像是怎么都捂不热,但是身上却比烈阳还滚烫。
一身黑衣长袍,胸口挂着象征地位的血印石,嘴唇红艳而显得肤色苍白,眉眼清淡透着阴郁,一双瑞凤眼微挑,总是让人觉得慵懒而漠然,鼻梁纤细高挺,像极了上古最为俊美的妖神。
而他却非神非妖,乃是魔界最尊贵的魔尊,也是天宫又敬又怕的人,一张脸明明白白地写满了张扬跋扈,邪里邪气。
“走,跟我过来。”茯苓低声地说道,她自然知道白黛什么意思,她嘴角微勾,哂笑道:“今天我们就让那狐狸精好好替我们天宫向魔尊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