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爹是雨才上的时候就来了,许多地方都在补屋子,他怕水沟积了水,家里没?个男人能干活,背了一捆稻草来了,爬在□□上,在屋顶上铺上一屋稻草。
水沟秋娘天天都通,明月回来的时候也必都得?看过一回再走?,可连着?下雨,总有些?东西堵着?,秋娘看他浑身都湿了,在堂屋里给他烘衣裳,又替他下厨做面,切了两个咸蛋,加了满满三大勺子石桂熬的肉酱,一海碗摆得?满扑扑,端上桌石头闷头就吃,俞婆子腿脚不好,他又不会烧灶,两个人常吃冷食冷面饼子,许久不曾吃到家里的热汤饭了。
秋娘看他扒面,心里一软,时候久了,想?起来还是恨的,可是恨意却淡了,想?一回道:“到八月十?五,你回来吃饭罢。”
总得?让他们儿女团圆,石头扒面的手?一停,到底也没?问?一声能不能把娘带来,点?了一下头,吃起面来,把汤都喝的干干净净,又去翻柴火垛,看着?处处都料理得?好,这才背着?手?走?了。
石桂回来了才知道石头爹来过,喜子学里也停了课,大家都不出门,面米也跟着?涨了价钱,等又是一场急风急雨过去,天蒙蒙亮的时候,石头爹冒雨过来敲开了门。
雨声太细太密,把敲门声都掩住了,还是喜子听见的,开门一看就怔住了,石头爹一裤管是血,背上还背着?俞婆子,两个人身上都湿透了,一开门赶紧了躲进来:“大杂院的屋子塌了。”
半夜里塌的,一半人逃了出来,一半人还压在土墙屋瓦下,下这么大的雨,能撑得?过几时,石头没?地儿可去,只?得?背着?俞婆子来找秋娘。
秋娘眼?见得?俞婆子被砸昏了,可眼?睛里却依旧冒火星子,拿眼?儿扫一扫石头,看他裤管上都是血,这才忍住怒意,让石桂拿干净的布给他裹伤口。
用?来纳凉的那?张竹床就搁在堂屋,石头搓了手?,想?央求秋娘替他娘换一换衣裳,便是人没?砸坏,受这样的冻也冻坏了。
秋娘哪里能肯,眼?里只?当没?瞧见,可到底翻了干净的被褥衣裳出来,扔在竹床上,又让石桂去灶下煮汤,还是石桂看石头爹站着?不知说什么好,叹一口气,她是绝不会侍候俞婆子一下的,只?找了条大毛巾来,让石头爹把俞婆子给裹上。
真是恶人活千年,天灾人祸别个受了难,她偏还活得?好好的,石桂给了东西,指着?喜子让他回房去,喜子不必人说,自家先回了屋子,坐在床沿,听见外头娘在给爹煎姜汤吃,半天都没?出屋子。
石头爹取了木柴来升火,换过干衣,这才好受些?,秋娘端了一碗姜汤过来,看着?他一口口吹凉了,扶着?俞婆子喂她,转身走?时道:“你在这儿歇一天,明儿把人挪出去。”
不立时赶了俞婆子出门,就已经是忍了又忍,见着?她恨不得?咬上一口才能泄恨,石桂秋娘不出面,喜子更是不迈出屋门,烧饭做菜就只?能交给瑞叶。
瑞叶这才知道石桂家里竟还有这么一桩事,她顿了半晌这才叹一声:“还是我来罢,也没?甚大事。”程夫子特意上门一回,两个都定了亲,来看一看才合礼数,瑞叶留他吃饭,厨下没?存什么好东西,拿肉酱做了面,他吃的巾儿都散了还不住口。
俞婆子都上了门,石桂有了准备,若是她病势沉重,秋娘不作恶人,她来做这个恶人,折腾了秋娘半辈子,难道竟还要替她送终不成。
俞婆子一碗姜汤活过来半条命,还当她们母子在土地庙,跟着?立时想?起来,揪着?石头的衣袖子,看这身衣裳便不是他的,宽了这许多,一口啐在地上:“可是她养野汉?”
石头在本地没?亲没?故,能找的也只?有秋娘了,俞婆子知道她们有屋子,可上回关流民所把她给关怕了,里头连乞丐花子都有,她身上但凡值些?钱的都被摸了去,还挨了打,再不敢往沈府跟前去闹事,也不曾想?她们竟然搬了家。
眼?儿一溜,见这屋子齐齐整整,比大杂院不知好了多少,往下一挨,拉了石头的手?:“她养野汉子,你就去告官,说她不贞洁,这屋子就是咱们的。”
作者有话要说:夏天过去了一半
你明月半了吗?
怀总跑步瘦啦,虽然离原来还很远,但是在瘦啦,啦啦啦
大吉大利求包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