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才不会为这些人生气,她怜悯地看着施霓:“啧啧,捧着别人的感觉很好玩吗?”
她比管彤高几公分,垂下眼看她,表情淡漠:“喜欢这件衣服就尽管拿去,喜欢沈予礼就管好他。当初是他先来招惹我的,希望你搞清楚,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大可不必针对我。”
迟星穿着换好的衣服来找黎书,却看见自家书书被一群女人围住了!她飞快地跑过去挽住黎书的手,“管什么彤是吧,你在欺负我的书书吗?”
施霓这个人精一下就认出了迟星。迟老板的掌上明珠,是她惹不起的人。
管彤被黎书这不咸不淡的态度气到了,但她还得维持自己温柔可人的形象:“我没有针对你。”
黎书,你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她非常讨厌黎书这样的人,明明出身平凡,却自视清高,从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
黎书不屑地看她一眼。装什么装,拳头捏得那么紧,你当我没看见?
黎书揽着迟星的肩膀,领着她去镜子前。
“唔,还不错。”
“那我就买这件了。”
管彤看到黎书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几乎要咬碎了牙。气得扭头就走。
后面的店员追上去:“这位客人,刚刚那条裙子您还没付款呢。”
黎书朝这边看了一眼,嗤笑一声。
管彤注意到黎书的眼神,故作镇定地拿出卡,像是故意大声说:“刷这张卡。”
施霓立马会意:“彤彤,这张卡是沈总给你的吗?”
管彤挺直了背:“是啊。沈哥说让我随便花。”
一起来的另几个女生都羡慕道:“彤彤,沈总对你可真好。”
管彤低下头娇笑道:“没有啦。”
她就是要让黎书知道,她在沈予礼心里的分量是不可撼动的。哪怕这个位置是她偷来的,也轮不到黎书。
迟星不乐意了,你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的人是吧?
于是她古灵精怪地眨了眨眼,稍微加大了点声音:“书书,现在有的女人以花男人的钱为荣呢。奇怪,她们自己不会赚吗?”
黎书憋着笑,应道:“可能没那个能力吧。”
可能黎书跟迟星只是随便说这话来讽刺管彤,但神奇地戳到了管彤的痛点。她不算聪明,也不勤奋,在国内上学成绩平平。出了国,没人约束她,拿着沈予礼的钱到处花天酒地,实质上没学到什么真东西。
以她自己的实力来赚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她气愤地咬唇,最后太过用力不禁吃疼了叫了一声,“嘶。”
店员眼观鼻鼻观心,刷完卡,把东西递给管彤:“您慢走,祝您生活愉快。”
管彤拎着衣服气冲冲地出了店,因为是黎书选中的东西,她怎么看都不顺眼。嫌弃地丢进了垃圾桶。
黎书心情大好,摇头道:“小心眼的女人真可怕。”
迟星附和道:“那可不。”
晏斐不住校,自己在学校外面有一套房子。偶尔会回家去休息,顺便看看晏深年。
晏斐吃过早饭,躺在一把摇椅上。手里拿着黎书送的香包,眼神温柔地能拧出水。
微风送来凉意,吹起晏斐额上的头发。
高志铭来给晏深年送东西,顺便跟晏斐闲聊了几句,“七少,您手里拿的什么呢?”
晏斐懒洋洋地答:“说了你也不知道。”
高志铭笑说:“是去寺庙求的符吧。七少您迷信吗?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
晏斐收起香包,站起身,“别人送的。”
高志铭了然:“那个人一定很关心您吧。您不回送点东西吗?”
他活了五十几年,在感情方面远比晏斐知道的要多。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他可从来没见七少把什么东西放在心上过,这个简单的香包绝对是不简单的人送的。
晏斐扔下一句话:“在准备了。”
高志铭看着晏斐走远的背影,七少如今有了心上人,他却是说不清的情绪。
晏深年行动不便,常年卧床。
高志铭进了房间,把今日需要汇报的事情说完了之后,告诉他:“七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晏深年现年六十三,岁数不算大,可老态非常明显,皱巴巴的脸上半是忧愁半是欢喜。
高志铭懂晏深年的担忧,安抚他道:“我会好好帮助七少。不会让他干出什么错事。”
晏深年的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可不要让他做我这样的人。”
高志铭给晏深年倒了杯水,不再说话。
晏深年双眼放空,不知道想到什么事,呼风唤雨了一辈子的人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