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金虹曲着一条腿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抱着个坛子喝酒。
高小虫松口气,往旁边一坐,也顺手抱起一个酒坛,道:“上官兄倒是气定神闲的很。”
上官金虹道:“在下人比较笨,所以不敢什么都想要,要的东西太多,怕乱了方寸。”
高小虫笑道:“上官兄说笑了,金钱帮一夜之间兴起,崛起之迅速,江湖各大门派都难以望其项背,上官帮主若还算是个笨的,岂不是让我这筹谋多年还在做长老的人汗颜。”
其实高小虫只是怀疑,他虽然派人跟踪过上官金虹,但是百里足不在,他又不能亲自出马,又还能有谁跟得上他?每每转个弯,或是穿个闹市,必然跟丢了。
日前突然听人说起,最近崛起的金钱帮行事虽低调狠辣,帮主却是个刚刚束发的少年。而这上官金虹正好也是个低调狠辣的角色,年龄也差不多。加上相处多日又见他行踪飘忽,高深莫测,是以出言一探。
上官金虹当然知道高小虫是不信他。
若是信他,之前诱捕沈浪,他怎会不知道?
但他若是不知,又怎能回回顺利摆脱丐帮弟子的跟踪?
上官金虹不是遇事遮遮掩掩的性子,何况金钱帮迅速崛起,让武林中人不敢小觑,本就是让他自豪的一件事。
只见他冷笑一声,举坛过顶,仰脖喝尽最后一口酒,便把那瓷坛“哐啷”摔在台阶上,道:“高帮主,你我本非朋友,又何必假装把酒言欢?六月初五一过,你接手你的丐帮,我回我的金钱帮,各自不相关,又何必玩这试探的把戏?怎么说也算是短期的盟友,有话直问就好,又何必拐弯抹角?高帮主世家公子,却也落入这江湖俗套,也不嫌跌份儿么?”
高小虫笑道:“上官兄此言差矣。在下非出言试探,也并无恶意。这江湖之大,不断有人逐鹿,就连王怜花这样的人物,如今都栽在上官兄手里,何况日后之你我?多个朋友,总归是多条路。这个在下不会不懂。”
上官金虹道:“只可惜,我从来不与伪君子交朋友。”
高小虫脸皮之厚自然无人能及,只嘻嘻笑道:“那么上官兄看来,伪君子,和真小人,除了一层皮不同,又有何区别?”
上官金虹哈哈一笑,道:“高帮主若是个真君子,那朱七七也许还看得上你。高帮主若是个真小人,那朱七七至少也还看得起你。可惜啊,这女子性烈如火,遇上伪君子,一旦戳破,必然是看都不愿再多看一眼。”
高小虫怒道:“我好意相交,上官兄却出言相讥,却是何意?”
上官金虹道:“你明知道我说的是真的,所以才会恼羞成怒,王怜花说的没错,内心强大果然是个难得的优点。听说,仁义庄跑了沈浪?”
高小虫道:“不是跑了沈浪,是压根儿就没有抓到。当日分明看他自封了穴道,我还出手补了好几个大穴,竟还能让他跑掉,这人也着实不简单。”
上官金虹道:“若真是跑掉,那还好说。天下间又有几个人困得住沈浪?可我担心的是,根本就是你们中了套儿,巴巴儿地把人抬去你们的地牢巡查了一番。”
仁义庄和丐帮的多数弟子都被派去搜索沈浪,沈王二人若想要进入仁义庄地牢,自然是如入无人之境。
但王怜花偏不。理由是他讨厌救人的感觉。
沈浪道:“简单的事情复杂做,怜花公子的处事哲学还真让人难以理解。”
王怜花撇撇嘴道:“哪儿像你们这些正人君子,习惯了被人仰视被人感激,我却觉得那样变态的很。分明是为了自己,却非得要做得看起来是为了什么江湖大义。”
他说得振振有词,沈浪也无可辩驳,反正无事可做,索性一矮身,堵上了他的嘴。
于是仁义庄有史以来第一次被一帮官兵包围了起来。
六月初四,各大门派的代表都已经到了开封。
有走动密切的,已经提了掌门的拜贴前来拜访三位庄主。
却看到一个很神气的少年指挥使,站在仁义庄门前指手画脚,扬言仁义庄暗藏了钦犯,所有人等,只许进不许出。
高小虫认得这个少年。
在沙依巴克小镇,这个莫名出现的少年,以寻宝为由,胡搅蛮缠一番,掳走了朱七七。
作者有话要说:小沈:听说有人昨天跟上官金虹琴剑相和,不亦乐乎?
小呆:这位正人君子,说话就说话,麻烦你手别乱放。
小沈:那手应该放哪里?这里?还是这里?
小呆:沈浪!大白天的!
小沈:反正时铭把一屋子的人都带去仁义庄了。放这里呢?
小呆:~~~~(>_<)~~~~……
PS:感谢仲夏的秋天童鞋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