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一愣,表情有些僵硬起来,一双手却仍是死活拽着张彦不放:“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戏啊,结果你演得太假了,所以我就看不下去,忍不住站出来了,”沈倾耸了耸肩,目光落在双儿的手上,“现在就不要再演戏了吧?你的爪子就算一直放在张彦身上,他也未必肯要你啊。”
张彦也是满脸通红,他其实一直想摆脱双儿的手来着,但是碍于沉睡太久,导致身体虚弱,加上醒来之后,他竟然也十分嗜睡,所以才没能成功,此时听沈倾这般开口,张彦也是羞窘得厉害,猛一用力,终于和双儿分开了。
双儿有些委屈地看向张彦,却发现对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映依,只得愤愤地道:“你根本就是个外人,凭什么来管我和张郎之间的事?”
“要这样说的话,你也是个外人,又怎么好意思插足映依与张彦之间?”沈倾眯起眼睛打量双儿,十分不悦,她平生最痛恨的是别人欺瞒自己,其次便是第三者了!
双儿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却仍是道:“我与张郎的事,小姐都没说什么,你根本没资格开口!”
“哦,我先提醒你一句,你能别‘张郎、张郎’地叫唤吗?这是映依对张彦的专职昵称,你能别东施效颦吗?”沈倾无所谓地掏了掏耳朵,若是映依这样称呼,她倒没觉得怎样,但听这个词从双儿口中吐出,沈倾就只觉得慎得慌,换句话说,就是太恶心了!
双儿被这话气得脸色涨红,一时间又觉得委屈无比,正要往张彦身上再靠过去,却被对方后退一步躲过了,之后张彦还十分尴尬地道:“你请自重。”
“张……张公子,你我都已经发生了这种事了,你怎么还能如此对我?”双儿气得跺了跺脚,开始指控张彦的“薄情寡义”。
张彦闻言果然不知所措,他方才一直在熟睡中,若非瓷瓶掉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他大概也不会醒来,近来他一直如此,总是睡得很沉,而且很久,这次醒来之后,他迷糊了片刻,之后便莫名其妙地被卷入到这件事中来了,天知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倾冷哼一声,目光在这屋子里扫了一圈:“发生了哪种事?你还有脸说吗?”
“你……你怎的这般不知羞耻!”双儿怒视着沈倾,还算端正的脸上则是写满了委屈和不平。
映依在一旁站了片刻,才总算是把悲伤、绝望的情绪压下了一些,她的性子本就如此,就算是有人对不起她,她可能还会心软地回头去帮那人说话呢,所以此时见双儿如此委屈,映依已经开始心软了,她扯了扯沈倾的衣角,含着泪道:“沈姑娘,我知晓你是为我好,只是……算了吧……”
沈倾闻言不禁抚额,这人如果是一个柿子,那一定软到不行的那种,幸好自己在这里呢,不然张彦非被抢走了不可:“这件事你先别管,你就在一边站着。”
这么说着,沈倾直接把映依推到了一边,然后继续对着双儿道:“真正不知羞耻的人是你吧?明知道自己的主子和张彦两情相悦,你却偏要横插一脚!明知道张彦的心中只有映依一人,你还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想要拆散他们!你的歹毒与无耻,我可真是望尘莫及啊!”
双儿的脸都快紫了,她本以为自己足够伶牙俐齿了,可没想到一遇上沈倾,根本就只有乖乖受虐的份儿,气愤之下,她左右环顾,竟抓起桌上的一个杯子朝着沈倾砸了过来。
沈倾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恼羞成怒地动起手来,想要反应已经来不及了,只能闭上眼睛等死,就在她以为那只杯子会正中脑门的时候,突然听到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被反弹回去的声音,沈倾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就见在双儿的身后,折澈正把玩着那只杯子,口中则是溢出一丝冷笑:“是谁这么厉害?竟然连我的人都敢碰了?”
双儿的表情既错愕,又惊悚,一时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而沈倾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则是忍不住翻起白眼来,自己什么时候又变成折澈的人了?
折澈勾了勾手指,就见双儿像是不受控制般地转回身去,面对着折澈。
“你想怎么死呢?恩,是五马分尸,还是千刀万剐?”折澈的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像是在询问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
空气中很安静,安静得有些可怕,沈倾甚至能听到双儿吞咽唾液的声音,这种感觉有些诡异,让她不自觉地皱起眉头来:“折澈,你不要吓唬她!”
“我可是在帮你呢!”折澈略带不悦地看过来,像是还没玩得尽兴。
沈倾叹了口气,按照小说里的内容,折澈应该属于那种怨气极重,且杀气也很重的人,但是除了第一面那种很明显的压迫感之外,沈倾几乎没有感觉到折澈身上可怕的气息,恩,除了喜欢凑热闹和露出那种让人想直接打一巴掌的表情之外,所以此刻她才没觉得多害怕:“好了,这件事还不至于真的要她的命,只要教训一下就好了。”
“那要怎么教训?我来帮你!”折澈兴致勃勃地冲着沈倾眨了眨眼睛,像个孩子似的。
沈倾继续无力地翻白眼:“那个……我也还没想好,这人太可恶了,需要好好想想才行。”
“要不就把刚刚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重新展现一次吧?也好让他们两个解除误会呀!”折澈这样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