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夏原本就纠结羞愤,现在被谢行远拆穿,索性抬起头直说道:“我看上你的确是因为你长得英俊潇洒,又有权有势。既然你都看穿了,为什么还要?娶我?”
“因为我喜欢,就这个理由。你还想听其他的?”谢行远说,“我记得你不是扭捏之人,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矫情呢?”
“终身大事?,我当然要考虑清楚,这事?马虎不得。”景夏说。
谢行远追问道:“那现在想清楚了吗?”
景夏摇了摇头:“我有些害怕。”他们之间不止是门第的差距,还有其他很多事?,并不是两情?相悦就能解决的。
“以后有我保护你,谁也不能欺负你。你放心,我们谢家没有纳妾的传统,从镇国公府开府到现在,还没有哪一任国公有过三妻四妾,除了其中两位没了原配续弦之外。镇国公府的儿郎娶妻不求门当户对,一求喜欢,二求妻贤。”
“可……”
“你到现在了还在犹豫?”谢行远和景夏说了这么久,景夏还不同意,他也有些心?急了。
“女人就是麻烦!”谢晋在门外也听不下去了,当初他看上沈映秀,也是直接上门提亲,被拒绝之后果断将人抢回镇国公府。此举虽惊世骇俗,但也成就了一段好姻缘,只可惜沈映秀福薄。“我看你们郎情妾意的,不如今天就定下此事,反正我与张子期都在。”谢晋还是习惯叫景狄从前的名字。
景狄叹气,说:“如果小夏点头,这事?就这么定下吧。”
谢行远听了景狄的话,目光热切的望着?景夏,恨不得替她答应。景夏犹豫了一阵,最终点了点头。
谢行远高兴至极,抱着景夏在原地转了几圈。
谢晋和景狄商议什么时候办喜事?,景狄想,就按照京城普通百姓嫁女的礼数来就行。谢晋为了不让景夏被京城高门贵胄看轻,认为景狄可按照他从前的品阶来办,毕竟景狄从前是太医院的正一品太医,镇国公府会隆重热闹的将景夏娶进门。
“我看这事?我们一时半会儿也商量不出结果来,这会儿时辰不早了,明日再商量。”谢晋说。
景狄伤怀,情?不自禁的说起当年的事?:“国公,当年的事?是我对不住你。沈夫人虽不是我亲手害死的,但也与我有一定关系。害死李夫人的真凶是李太后,那一年李夫人过生日,沈夫人去赴宴。那日正好李太后的同胞小妹李素莘也在,晚上你来靖远侯府接沈夫人,正巧被那位李小姐瞧见,回?去之后死活都要嫁进国公府。无奈国公与夫人伉俪情深,此事只好不了了之。李太后心疼妹妹,不忍她卧床不起,就借沈夫人生产之时,让产婆动了手脚,导致夫人一尸两命。如此一来,李小姐便可如愿嫁进镇国公府了。这些事?我都知道,只是……唉……”景狄说着连声叹气。
谢晋想起当初沈映秀死后没多久,的确有不少人来做媒,让他续弦,其中就有李家。那时他沉在丧妻之痛中,悲愤之下将所有人赶了出去。后来某日下朝回?府,还遇到一个拦他马车的女子,他没任何?犹豫,直接让人将那女子扔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也没打听。今日听张子期这么一说,难道那姑娘就是李太后的小妹李素莘?
“你放心,我会再查秀儿难产一事?,以后是亲家了,就别老想着过去的事?了。”谢晋为人豁达,他不会怪无关紧要?的人。张子期为他提供了其他线索,他会找真正害沈映秀的人算账。
“还请国公日后善待小夏。她的生父生母我不知道是谁,但我们一家养了她十多年,早已将她当做亲女儿。”景狄老泪纵横,希望景夏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些。
“岳父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小夏的,决不让她受半点委屈。”谢行远先出声应道。他这声岳父倒把景夏弄得面红耳赤。
宫中,木奇禀告说靖远侯夫妻来了,李太后让他将人领进来。“人进来之后,你把门给哀家看好了,一只苍蝇都不许飞进来!”她声音凌厉,很有威慑力。木奇听了很快退下。
陈沛铭和蓝氏进入圣安宫内室,李太后让他们坐下说过:“今儿的话长,你们一边喝茶一边听。哀家说的每一个字你们都听好了,必须刻在你们心上,牢记一辈子!要?是做不到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陈沛铭被她的阵势吓了一跳,慌忙跪下,应承说:“太后尽管吩咐,臣一定铭刻在心,一定竭尽所能办到太后嘱托之事?。”
李太后歪在榻上,对陈沛铭的反应不完全满意:“不行,你们夫妻得发誓才可以!否则哀家现在就灭了你们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