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到家，宋清瑶刚放下书包就跑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冰可乐。
宋启承皱着眉从她手里抽回饮料，换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瑶瑶，刚才那个男生是谁啊？”
宋清瑶拿回冰可乐，拉开拉环，小嘬了一口，舒爽的凉意从舌尖蔓延开，她漫不经心地回道：“他叫容砚，是班里的同学。”
“瑶瑶。”宋启承捻了捻眉心，组织了一下语言，语气温和：“爸不是那种迂腐的家长，你这个年纪，对异性有好感也很正常，这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只是瑶瑶，你现在年纪还小，学习才是你这个阶段最重要的事，等你长大成年了，上了大学了，爸爸是不会阻止你谈恋爱的。”
“爸。”话至于此，宋清瑶也明白了宋启承的意思，几分哭笑不得道：“我没有早恋，容砚真的就只是普通同学。”
宋启承轻叹一口气，自家女儿是个什么样脾气秉性，他再清楚不过了，她真不喜欢的人，避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上赶着给人家包扎伤口。
女大不中留啊。
宋启承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妥协一步道：“你要实在喜欢，爸也不是不同意你们早恋，就是……注意别耽误学习。”
“爸。”宋启承越讲越离谱，宋清瑶几分气闷地拉下他的手，言辞恳恳地重复道：“我没早恋，容砚他真的就只是普通同学。”
看她似是有点儿急了，宋启承顺着她的话安抚道：“好，普通同学，普通同学。”
宋启承的样子，分明是不相信她。
宋清瑶有苦难言，拿上书包进了卧室，把门摔得重重响，以此来发泄心里的不满和委屈。
“瑶瑶？”
宋启承敲了两下门，往回找补道：“爸相信你了，就是普通同学。”
门缝处的灯光骤然熄灭。
宋启承轻叹了一口气，青春期里的女孩子难免敏感，他就这么直白地把她的心思点破，是有点儿不太好。
要是妻子还在就好了，他也不至于这么手足无措。
“那瑶瑶，爸爸把热牛奶放门口了，你记得喝，晚安。”
宋清瑶咬着笔头，不说话，目光怔怔地落在被台灯照亮的英语卷子上。
等外面声音彻底歇了，宋清瑶悄悄把门拉开一个小缝。
幽幽夜灯下，她的门口放着一杯温牛奶，玻璃杯下还衬着一个HelloKitty的软垫。
宋清瑶端起牛奶，心间生涩，她也不是故意发脾气的，宋启承不相信她，她气愤之下小性子就上来了。
翌日，宋清瑶起了个大早，昨晚她态度不太好，今早特意晨起准备早餐。
房间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厨房传出乒乒乓乓的杂音，是宋清瑶在煎鸡蛋，宋启承忙上前接过她手里的锅铲，把她推到一边，“想吃煎鸡蛋怎么也不叫爸爸，还自己上手了，万一溅到油怎么办？”
“爸，我没那么娇气的。”
宋清瑶吐了吐舌头，嘴上这么说，心却是暖暖的。
“行了，这边有我看着，你出去吧，厨房油烟重。”
宋启承刚起床，睡衣都还没来得及换下，头发也有些乱。
宋清瑶把围裙解下系到他腰间，甜甜地说：“爸，我要单面煎。”
“好。”宋启承笑着应了声，语气宠溺。
吃饭的时候，宋启承接了个长长的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宋启承的面色愈发沉暗，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宋清瑶认真想了想，上辈子这个时候……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吗？
她思来想去，毫无头绪，倒是宋启承先开了口：“瑶瑶，爸想跟你商量个事。”
宋清瑶直了直脊背，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宋启承给她夹了一筷子小菜，斟酌着说：“瑶瑶，如果爸想辞了这份工作，你会支持爸爸吗？”
是了，宋启承是在她高二这年辞职开始创业的。
宋清瑶用力点了点头，“我当然支持了，既然这份工作做得不开心，那我们就不要做了，你不也常告诉我，不要委屈自己吗？”
宋启承心里又涩又暖，摸了摸她的头，“可这样的话，万一爸爸失败了，我们以后可能连这样的房子都住不了了。”
“那……”宋清瑶垂着头，额前细碎的刘海遮住了眼睛。
正当宋启承以为她是担心以后的生活，情绪低落的时候，宋清瑶突然抬起头，粲然一笑，“这样的话，老爸你可要加油努力啦，难道你忍心看你漂亮又可爱的女儿流落街头吗？”
宋清瑶捧着脸，忽闪的眼睛干净纯粹，唇角的梨涡清浅治愈。
宋启承被她这幅表情逗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发，满口应道：“成，老爸一定加油努力，绝对不让我们瑶瑶流落街头。”
“那我们约法三章。”
宋启承心情好，顺着她的话问：“哪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