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玩什么?这么开心?”身后,传来司琴德胜的声音。
“王爷……”花千依和司琴安喊着。
“莫王……”安泰也开心地迎上去。
大家各自喊着自己的主人。
“长胜哥哥……”司琴娉婷毫不忌讳地扑向司琴德胜的怀里。
“你终于回来了,刚才好险,有狼,不过幸好花将军厉害,赶跑了。”听司琴娉婷这样说,花千依和司琴安都偷笑着。
面对这么一个大大的拥抱,司琴德胜顿时窘蹙地瞥一眼圣王,他并没有太多的关注自己,而是坐在安泰旁边一直和他说着什么。
一把推开司琴娉婷,脸上冷冷的:“不可胡闹。”从小到大,他都不知被司琴娉婷这样拥抱过多少回,唯有眼前这一次让他如此反感。
司琴娉婷本就暗自生气,现在他不但不哄自己,反而更冰冷,不由得一阵失望,她狠狠地推开司琴德胜,樱桃小嘴噘得老高,一脸的委屈地撒娇着。
“长胜哥哥变了,都不疼娉婷了,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你这是怎么了嘛?”
“……”司琴德胜瞥他一眼并未言语,向圣王走去。
“郡主,你看要烤些什么来吃?”花千依见王爷脸上不悦,举着之前打回来的兔子和野鸡答讪着,想为王爷解困。
“吃什么?你就知道吃,我饱了,不吃。”司琴娉婷的大小姐脾气终于爆发了,抢过花千依手上的野鸡往地上一甩,生气地走了。
“这……”看着咯咯直叫乱扑的野鸡,花千依的热脸贴在冷屁股上,一脸无助地看着王爷。
司琴德胜向他轻轻一个眼色,花千依明白,点个头追了过去。
花千依性格好、脾气好,有耐心,会说话,但凡司琴娉婷向王爷使性子、耍脾气,收拾残局的永远是花千依。虽然有时还会整蛊她,但最终,结局是好的。
司琴安和安泰早在一边架好柴火,上面烤着兔、鸡等野味,阵阵香气袭人。
“来,这是你的。”司琴安拿着烤好的野味给安泰。
“我……”安泰咽了一下口水,看一眼圣王不敢接。
“安泰,想吃就吃吧。你知道的,我们这边的佛教对荤素并没有太多的禁止,没有规定僧人一定不能吃肉。”圣王解释着。
雪域圣宫的沙僧们平时也都是吃肉食的,在雪地高原不吃肉食,身体受不了寒气的侵袭,故而在圣宫的千条僧规里并没有明确规定一定要吃素。只是圣王自小身体强壮,并没有不适合高原的寒冷,所以一直是持素食状态。
“那我吃啦。”安泰向圣王征求着最后的意见。只见圣王笑着点头才大胆接下司琴安递过来的鸡腿。
“好吃吗?”司琴安边吃边问。
“嗯,好吃。”安泰猛地点头,自小跟着圣王出家持戒,一直在圣王的眼皮底下生活,从来没有越轨之举,偷吃贪吃更不用说。
“以后带你去吃别的好吃的,好吗?”司琴安像是在哄小姑娘。
“好。”安泰开心地点着头。
“能不能不要再游走四方了?你这样很危险。”王爷看着他,语气隐隐透着担忧。
“不走能去哪里,我一介和尚,除了可以栖在庙里、青灯长伴古佛,无处可去。”圣王展颜一笑,目光变得隐忍。
“……”王爷静静地看着他,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为别人担心。
看着他坚毅的目光,知道劝无可劝,心里一急,不由一顿猛咳。
圣王一脸疑惑,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又咳?王爷近期总是毫无征兆地咳,为他探脉,却拒绝不让。再看四周,弥漫着一阵阵的烟雾和熏烤味,或许是王爷闻不得这些。
“来,我们去那头坐。”圣王扶他坐在另一边的空旷处,为他输入内力,如此,王爷脸上才稍为温和。
“今天怎么感觉王爷特别娇情?”司琴安边烤边漫不经心地说。
“这些烟算什么,之前在府里躲在火房学做罗汉菜的时候,烟比现在更大更浓也没见咳?”
听言,司琴德胜像被揭短一样,咳得更厉害了,半响才憋出一句:“你闭嘴。”他厉声喝斥着司琴安。
圣王一脸懵懂地看着他们,一脸疑惑,做什么罗汉菜?
司琴安本来还有话要说,见王爷生气,只好把烤好的鸡腿往嘴里塞,却还不忘小声嘀咕。
“就是嘛,这么多下人不用,偏偏自己跑去做什么罗汉菜,结果做得四不像,难吃要命。”
一边的安泰看了,不觉皱眉头:“莫王,你别什么事都以输内力来完结,可知对你的消耗有多大?”
王爷听言马上抽回手,立马不咳了,紧张的问:“什么消耗?”
“王爷,你不知道,圣王每一次给你输入内力,对他来说都是一次损伤?”安泰回答。
“此话怎讲?”王爷知道,为别人输入内力,对于内力深厚的人来说消耗损伤是不大的,只要打坐调息即可,但圣王什么会损伤?
“哦,没事。”圣王笑着瞥一眼安泰,似乎怪他乱说话:“这点小事无妨,不碍事。”
“莫王,你还逞强,看你掌心,上次玉朗……”
“安泰……”不待安泰说完,圣王打断他的话,笑着继续从容自若地为王爷输入内力:“就爱大惊小怪,都说了没事,嚷什么呢?”
司琴德胜才不管,反手握住他手腕打开掌心,只见手掌泛白毫无血色、掌心隐隐发黑,掌上皮肉粗糙,手上冰凉无比,早已没有之前的温润柔软、细滑如玉。
“怎会如此?”王爷惊骇不已。
“不碍事的。等找到适合的栖身之地,闭关半年就好了。”圣王抽回手。
“没有解药?”王爷问。
“解药?本来是有的,但……”
“有话一次说完,不要问一句说一句。”王爷脸上少有的急燥。
“……”圣王看着他,不知如何回答。
“解药在玉朗大师那里,但……”安泰也说不下去。
上次圣王身陷牢笼,司琴德胜前去营救,以两招之速结束了玉朗和林风的性命,解药还有一半在玉朗身上,他一死,解药自然没有下落。
“……”司琴德胜握紧的拳头隐隐露出青筋,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大家都没有再玩下去的心情,司琴安招呼府兵收拾好东西,急急地追了上去,安泰也小心翼翼地跟着圣王,生怕他不理自己。
一路上,王爷问圣王是否还有别的解药,圣王说没有。雪域圣宫的丹药从来都是一丸一解,玉朗不在,解药难寻。
让圣王跟自己回宫,说不定可以在皇宫找到解药。圣王却说不可能,不答应和他一起进宫。
司琴德胜看圣王一时也找不到适合的居所,长期住客栈不方便、也不安全,圣宫那边时常出来搜寻的沙僧们碰到更不好,于是吩咐司琴安在王府名下的产业里找了间四合院,让他们先在里面住着。
一日,圣王带安泰出去,说要买些日常用品,新搬进四合院很多东西配置不全,加上春天来了天气逐渐变热,不能再穿冬天的僧衣了。
两人刚出了大门,就见司琴德胜和司琴安站在门前。此时的他们一身轻装,样子虽高贵,打扮却很普通,没有王爷在上的高高架子。
“哈哈,你们来了怎么不进去?”圣王笑着向他们打招呼。
“……”司琴德胜不语,嘴角却勾起一条弧线,仿佛见到一抹久违的阳光,心情大好。
见到安泰,司琴安开心地把他拉到一边悄悄低声细语,谁也不给听,像久别重逢一样说个不停。
“为什么站在门口呢?”圣王挑眉轻问:“你们这是要干什么?”看见王爷身后的府兵捧着一个托盘,上面盖着黄布,不知装的是什么。
王爷看他一眼,声音低低地说着:“等风……”后面那一句话却没有说出来,我在等风,更是在等你。
此时虽是春天,却是乍暖还寒,冷热不定,王爷为圣王打造了几套合身的僧袍,想亲自交到他手中。
“等风?”圣王有点莫名其妙地摸着光头,王爷近期的表现有点不可思议。
司琴德胜在十里长亭与圣王一别之后,总是有意无意地呆在灶房里,说是自己要研究些不同的菜式,谁也不让看,可做出来的菜却无人敢吃,最苦是的司琴安,王爷每研究一种菜式都让他试吃,直到司琴安吃得肠胃翻滚、暗自叫苦。
不但如此,王爷还热衷于做各式衣物,有自己穿的长袍披风,也有僧人穿的僧衣外褂,这不他把刚做好的僧衣给圣王送来。
“这有几套僧衣,轮换着穿。”他示意府兵呈上衣物。
“哈哈,这么客气,多谢了。”圣王掀开黄布看了一眼,示意安泰收了。
“正好要出去买些东西,胜王要不要一起?”他问。
安泰接过府兵手上的僧衣放回屋里。
“在里面住得可好?”王爷边走边问。
“还好吧,就是有些不习惯,感觉还是住庙里自在些。”圣王娇俏的脸阳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