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江夏说不下去。
他实在没理由再麻烦安徒王了,三番两次地帮自己,上次的天天一曲兑现没多久,现在又欠他一个人情,这情情叠加、债债相环,何时还得清?
“你啊,就好好地陪着本王唱曲。”安徒柳青似乎看懂他的内心。
“你欠我的一生一世都还不清了。”他坏笑着:“怎么样,头盖已让本王掀了,是不是打算以身相许报答恩情?”
“王爷……”江夏说不下去,明知他故意抓弄自己,心里还是起伏不平。
眼前这个男人真不错,相貌虽没自己好看,但这天下除了那个什么圣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如他这般容貌的人,最重要的是他对自己……
他对自己怎么样?江夏说不清,天下应该没有人一开始就有断袖之癖吧,都是因为一个人,而不是因为性别。
“怎么样,是不是动心了?”安徒柳青抬起他的下颔,看着他红如烈焰的红唇:“心动不如行动,快亲亲本王。”
江夏闭着眼,用尽全身的力把他推开,冲到门前:“你这是干嘛?”他厉声喝问。
“哎呀,江公子,奴家对你是真心的,不要负了奴家,就从了吧。”安徒柳青细捏着嗓子,学着他在金府男扮女装救江夏的样子,娇滴滴地撒着娇,直扑上去。
“唉哟……”江夏本就手无缚鸡之力,加上刚醒来全身都软软的,根本禁不住安徒柳青的一扑,脚下一滑,一个踉跄向后倒下去。
安徒柳青眼明手快,一把揽住他的腰把抱起来。
四目相对,管它什么山无棱,水无竭,看了眼前美男再说。
安徒柳青嘴角一勾,露出一脸痞笑:“看看嘛,一切都不如行动来得实际,都把本王看得不眨眼了,还不愿以身相许呢?”
“别闹。”江夏推开他转过身去,刚才那一幕太辣眼。
在戏中,这样的戏码太多了,但都没有刚才这一幕更为直接,更让他心动。
“我得告辞了。”江夏收起心绪,整理了衣服,向安徒柳青微微一点头算是致礼。
“哎,哎……别嘛……”安徒柳青叫着他。
“刚才是闹着玩的,你不喜欢我就不闹了,别走好不?你就这样走了,也是不安全的。”安徒柳青的语气软了下来,一副认真的样子。
“……”江夏看了他半响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这才回过身:“得确定庞宏他们是否安全,不然我不放心留在这。”
“哎,本王你还信不过?”安徒柳青无奈地闭上眼,走到门外招呼下人过来。
“王爷有何吩咐?”下人问。
“把江公子戏班人员去向打探一下,如若安全无事就向庞公子索个什么凭证回来。”
安徒柳青拔了江夏头上的一根发簪递给下人:“把这个交给庞宏,就说江公子在安徒王府很安全,让他们彼此放心。”
“领命。”下人接了发簪下去了。
“你看看你,心里只有你的兄弟没有本王。”安徒柳青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何总喜欢调戏他,好像调戏他自己能从中得到快感。
“本王数次为你出生入死,你半分表示都没有。”安徒王故意拉着脸委屈的样子。
“不是的,王爷,你高高在上、能力如高山大海,我卑微渺小,只能昂望却无能为力。”江夏静静的。
“那你愿意为我写一首诗吗?”安徒王试探着。
“我……我写诗不在行……”江夏挪虞着。
“说谎,大战车前国那出戏写得这么好,不是你写的吗?”安徒王偷偷看他脸色。
“那是,那是庞宏写的……”江夏结巴着。
“哦,原来是这样……”安徒王忽地笑了:“这次就放过你,不过你还得唱一次大战车前国来报答本王。”
“好。”江夏应着,对着他笑了,他这一笑又把安徒王看呆了。
他本就长得扑朔迷离、雄雌难辩,刚又拔了他的发簪,一头黑发如瀑布般地垂直而下,这妩媚的一笑把安徒王的魂都给勾走了。
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怪不得金天赐为你甘愿与好友方小帅闹翻,就是本王也按耐不住啊。安徒王心里感叹着。
“你唱吧。”安徒王靠在长椅上,一宿没睡,这会他感到困了。
“好。”江夏轻声细语。
且说泱泱赤乌国,横空出世二战神,拳拳联手护家国,双双铁血肝胆照。
一曰神勇无比鬼见愁,长剑一挥展风流,短刀霍霍电光闪,杀伐勇猛又果断,不拘言笑铁无私,英俊潇洒杀四方。
二是天生神力安徒王,力拔山兮气盖世,行云流水闯敌营,直把车前王子吓……
……江夏把声音放小,因为安徒王已靠在长椅上睡着了,他继续唱着,就当是他的催眠曲……
此时他才正式打量着安徒王,眼前这个王爷,天生一副吊儿郎当的尊容也影响不了他的风姿飒爽,俊美的脸庞,剑眉秀目,身体健硕。虽然睡着了,还挂着一脸的痞笑,他的笑也很阳光,比起那个圣王决不会差到哪里。
“怎么样,头盖已让本王掀了,是不是打算以身相许报答恩情?”想到这句,他机灵地打了个颤,这个人没个正形,天才晓得他哪句真哪句假。
又想到刚才差点摔倒,四目相对的辣眼情形,才发现脸上不知何时红了一片。管他呢,不想了。
江夏回过神才发现安徒王不知何时已换了睡姿,大概是睡着了感到冷,双手不知何时环在胸前。
在床上拿了张被子轻轻盖在他身上,听着他均匀的呼吸,想起他的一系列搞怪,不由得笑着摇头,都说王爷高高在上,他怎么给人感觉这么平易近人呢?难道就因为他一副吊儿郎当的痞样?
他决定不走了,留下来,他想了解他,想了解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