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树:舔几滴杯底我就当没看见,还想大口喝?没门。
“好喝吗?”彭萋颇为怨念的直勾勾的盯着师兄。
陈嘉树面不改色的抿了一口,然后将酒盏放在他与明善中间,悠悠道:“不好喝。”
彭萋:骗人。
转眼间又有片荷叶停滞不前,只是上面放置的不是美酒佳酿而是卧着一朵玉莲花,原来开始了传花作戏,玉莲花停滞之处的修士要献技娱众,上游已经有人作过诗了。
兄妹三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陈嘉树干咳一声道:“萋萋唱支歌。”
“你怎么不让她跳个舞?”明善没好气的嘀咕。
师姐妹互使了眼色,坚持了她们一贯的“坑师兄没道理”理念,一个拽衣角一个扯衣袖,好师兄的叫个不停。
陈嘉树无法,又不能让大家一直等着他们这一席,只得自己唱了首民谣,明善、彭萋全程星星眼。
明善:我以为师兄只会唱道歌呢,原来还有私藏......
彭萋:我以为师兄只会唱儿歌童谣呢,原来还有私藏......
众人看在眼里的却是,名不见经传的男修被两个花颜月貌明艳动人的师妹围绕在侧,时时娇花解语刻刻美人相伴,连取酒都不用自己动手,让人好不艳羡。
陈嘉树唱完,囫囵谢过众人的称赞,便对小师妹道:“萋萋,用气指把花往下游推过去。”
彭萋依言继续往下传花,明善也被再次寻过来的周彻拉出去敬酒了,陈嘉树也与邻席的那修士畅聊起来,九曲流觞在彭萋心里的新鲜劲儿过去了,便也坐不住的跟师兄说要去妃湖便走走,看看湖景。
陈嘉树在视线能及的范围内用手一划,叮嘱师妹不要走远,不要离水太近,便放人去了。出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坐在一隅的温逐流,彭萋暗道几月不见这人变化不小,低沉阴郁的让彭萋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摘星楼有这么激烈吗,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她对温逐流笑了笑,哪成想那人可恶,也明显是看到她了,大小眼却漫不经心的一眨,缓缓将头转向别处,彭萋刚挥起来的手僵在当场,随后气哼哼的甩头发走人了。
彭萋在湖边晃悠着上了水榭,曲曲折折的走了几段,只觉得湖心吹来的风沁人心脾,索性在没过腰的木栏杆上侧身坐下,吹着初春的风赏着妃湖夜景,有不少天灯点起飘飘摇摇奔向当空的满月。
也不知蓝桥在哪个方向,摘星楼这样的气候想要下春雪怕是很难,蓝桥春雪那声名远扬的盛景想来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现世的......
“姑娘?”男声含蓄。
彭萋早觉有人走近,回身见少年模样的修士握着一卷纸站在几步外,她四下瞅瞅确定这段水榭回廊上就他们两个人,才指指自己,道:“叫我?”
“是。”少年修士作揖道。
“有什么事吗?”
“在下......情不自禁擅自将姑娘入画,特来赔罪。”少年修士局促的低着头。
“画我?在那张纸上?”彭萋听到有人画她,瞬间眼里的星辰全亮起来,不仅亮了还一闪一闪的。
少年修士脸红了又红,忙不迭地走上前展开画纸给彭萋看。
彭萋稀奇的探过头,那画上的主角正是侧坐于水榭的她,妃湖、满月、星辰皆为陪衬,彭萋不太懂文墨这些,不好深说徒惹笑话,便只能真心实意的夸赞道:“画的真好。”具体哪好她说不上来,反正画的不丑就是好啦......
“你会画正脸吗?”彭萋问道,这副话上除了她的背影,只有小部分侧脸。
“会,当然会,因姑娘一直面朝妃湖才这样画的,只要姑娘肯转转头,我立刻为姑娘画幅小像。”
彭萋对少年的说法很有兴致,“那能把我的鼻子画挺一点吗?”
那少年修士听了彭萋的要求怔了怔,片刻后才呆呆的呢喃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