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袖大方接受,裹紧了衣服:“那此刻便回去吧。”
沈清沉点了点头,扶她站了起来。
正在此时,一直在邻船上吃酒说笑的几个人中突然有两个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起来,争的面红耳赤,酒桌拍的啪啪作响。其余人纷纷起立闪避,唯恐祸及己身。
沈清沉二人也停了下来,张望过去。
只见其中一人好像嘴上落了下风,怒不可遏的抓起桌子上的筷子猛掷出去。
这一掷用上了内力,本来十分平常的筷子在顷刻间化作了能斩金截玉的利剑,嗖嗖两声呼啸飞出。只不过筷子飞出去的方向却不是和他争吵的另一个人,而是驻足围观的沈清沉和善袖。
沈清沉早就发现这几个人不对劲,所以在他们假模假样的争吵的时候故意停了下来,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此刻见那人掷出的筷子径直朝自己飞来,心中冷冷一笑,随手拔掉善袖头上的一支簪子,道了句“失礼了”,在黑暗中听着风声辨别方位,右手一挥,簪子已顺势而出。“当”的一声,筷子应声而落。
只是同时飞出来的筷子有两支,其中一支被击落,另一支却直直的朝善袖所在的位置袭来。
善袖虽说性子阴冷狠厉,但毕竟是位闺阁女子,见此情景立刻闭上眼睛失声尖叫起来。
沈清沉不慌不忙的在一旁观望着,好像本没有打算施救,直到筷子堪堪接近她的胸膛不到两指宽的距离的时候,才挥袖一挡,替她解除了危机。
邻船的人见一袭不成,立刻拔刀飞身而来。
沈清沉看他起落的姿势,知他武功颇为不凡,一把将善袖推进船舫之内,关好了门,随即又抽出腰间的软剑护身,挡住了对方的当头一劈。
善袖害怕的躲在舫间不敢出来,却又担忧沈清沉的安危,内心着急的打开一丝门缝偷偷观看战况。
船外的灯都熄灭了,看的不太分明,只能隐约见两道身影在船板上快速穿梭,刀剑化作白光,在空中发出的清越的碰撞声。
善袖把头靠的更近些,只见那位掷筷者剑法锋锐,攻势凶猛,而沈清沉却冷静异常,一把软剑若游走的灵蛇一般,幻进幻出,却自成章法。虽然只一味的招架退守,但只要一出手还击,那便是招招狠辣。
知道沈清沉占了上风,善袖拍了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只是刚过没一会,她的心又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因为她看到沈清沉背后又有一个人在悄悄靠近,准备瞄准时机偷袭。
而此刻的沈清沉只顾着与眼前的人斗得难舍难分,那里注意到身后还有人。
情急之下,善袖再也顾不上自己暴不暴露,当即推开舫门跑了出去,想要提醒他小心身后。
可是话还没有喊出去,刀就已经直砍而下。善袖大惊失色,飞奔到沈清沉身边,一把将他推开。
事出突然,偷袭者来不及收刀,全力砍在了她的右臂上,当下血肉翻飞,血流如注,疼的她两眼发昏。
沈清沉见状,不再多做纠缠,回剑向两人齐刺。趁对方剑身晃动之际,突然反剑回击,出掌砍劈。那二人颈骨齐断,闷哼一声,瘫软在了地上。
确认二人没了呼吸,沈清沉立刻丢掉手中的剑,扶起倒在地上的善袖,从怀里拿出一瓶金创药洒在她的伤口上,然后撕下一片衣袖,替她包扎好。
此时善袖已经疼的昏迷了过去。他把她抱回自己的马车中,命马夫将她送回平西王府,自己则又折了回来,踢了踢两名刺客的尸体,蹲下来在他们身上摸了摸,最后在腰间发现了一块小小的密符。
他猜的果然没错,的确是平西王府的人。
看来平西王对自己还不放心,所以故意派人前来试探他。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算计在内。
方才他是故意只打掉那支袭向自己的筷子,想看善袖作何反应。
如果她知道这些人是她父亲派来的,断然不会害怕。可是看她的表现,好像的确对这次袭击毫不知情,要不然她也不会跑出来为自己挡那一剑。
只是如果让她知道她是被自己的父亲暗算的,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还有这两个刺客,对善袖下手也是毫不留情,若不是得到平西王的命令,他们怎会如此大胆。看来平西王为了使自己不疑心于他,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不过他也太小看自己了!以为他会认不出这块令牌,所以自信的任这两个人戴在身上。
只可惜,他对他平西王府的了解,可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想到这里,沈清沉神色渐冷,随手又将令牌丢在刺客的身上,跃下画舫,对身后说道:“收拾干净了”。
黑暗中不知道从哪立刻冒出来几个身影,飞快的收拾好倒塌的桌椅,将两具尸体拖走后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不如当个坏人吧
好人没前途
除了哭就是细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