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冲猛地抬起头看向盛轻岚,目光警惕又凶狠。
当然,更准确一点说,应该他是刚刚表现出警惕,还没来得及多凶狠一下,就被盛轻岚“啪”地一巴掌扇飞了出去。
傻逼,凶狠你个鬼!滚!
这一巴掌可真是相当清脆,相当响亮,连人带针,毫不留情,扇得盛轻岚酣畅淋漓,扇得老王和程敏敏瑟瑟发抖,扇得周围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盛轻岚收回手,从沙发上站起来。
她一般出手不是用拳头就是直接上脚,很少会像这样扇人巴掌,但今天不一样。
最羞辱的姿势,最无情的耳光,送给最恶心的人!拿好,不谢!
而被她扇飞出去的陈冲,趴在地上好一会才回过劲来,左边的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也直发晕。
他用手掌撑着地坐起来,嘴里吐出一口血水,毒蛇一般阴冷的目光扫过一旁脸色发白的老王和程敏敏。
他用手背狠狠擦去脸上残留的血痕,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当然,更准确一点来说的话,应该是他嘴角刚刚咧开一点弧度,还来不及冰上一秒冷上一下,就被突然走近的盛轻岚一脚踹中了胸口。
然后,他就屁股贴地,倒滑出去,最后一头磕在墙角上,昏了过去。
傻叉,冰冷你个鬼!给劳资死!
盛轻岚收回脚,嫌弃地转了转脚腕。
按理来说,陈冲在场的这些个手下也不该是吃素的,但是怪只怪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突然,又太令人难以置信。
谁能想到,一个本该任人摆布的昏迷女人会突然清醒,突然暴起,突然出手又突然出脚,突然就秒掉了他们的老大!
这一系列颠覆三观的“突然发生”实在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因此,直到陈冲duang地一下撞晕在墙边,都没有人来得及过去帮忙。
事实上,陈冲本人也是一样的。他本不该没有一点招架和还手之力,但架不住对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说动手就动手啊!
好在陈冲的昏迷总算是刺激到了他那帮子手下,数十个人一对眼色,立马朝盛轻岚冲了过去。
而此时的盛轻岚正得空在打量四周,前几日过来的时候她之所以没有直接下来,就是怕这底下会有什么未知的情况发生。
她刚看上没两眼,就已经有人冲到她跟前扑了上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盛轻岚表情不变,抬手就把人抓在手里,然后嫌弃地往旁边一丢。
她继续边走边观察,竟是完全不把眼前的这一大帮人放在眼里。
扑过来的人源源不断,来一个她扔一个,来两个她扔一双,那架势,简直就跟走在路上,顺脚把挡路的垃圾踢开一般随意。
剩下的几人十分愤怒,前前后后将她围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去路被挡,盛轻岚挑挑眉,然后陡然一个下蹲。
在“保保”的加持下,她使出一个360度超标准、高难度扫堂腿,直接将来不及反应的几人全部扫翻在地。
随后,她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掸了掸手里的灰尘。
啧,就这?
盛轻岚耸耸肩,继续在四周转了转,将这里的情况看了个大概。
这地下室面积很大,摆设却不多,看起来极为空旷。
中心的位置设了一个客厅,再靠里则是几张床和并排摆放着数十台电脑的办公桌。
靠外的大片位置几乎全是空着的,除了墙边有一个放着各种刀具铁棍的架子和几个木头桩子之外,再无其他。
从这布置和刚才的情况可以推断,这一大块地方应该是供陈冲的手下们平常切磋练刀用的。
而楼上的振华武馆,就是一个幌子,用来遮掩这底下的一切。
盛轻岚大概猜测楼上那些教练可能也会对陈冲手底下的这些人进行初步的训练,但陈家父子需要的可不是只会点皮毛功夫的人。
他们费尽心思暗中培养这些势力,要的必然是能做黑事,下死手的亡命之徒。
盛轻岚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培养这批人的,也不知道当年那富商一家的死和这批人有没有关系,但这地下室和这些人的存在,已经使他们的谋算和野心昭然若揭。
盛轻岚收回目光,大致确定这里没有别的潜在危险,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江铭的电话。
地上的那帮子人刚刚伤得其实并不重,这一会已经一个两个地又站了起来,甚至已经有人去墙边拿上了武器。
刀具和铁棍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盛轻岚扫了他们一眼,面色不变,冷静地对着电话那头开口。
“江老弟,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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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过下午三点,暴雨持续不断地下着。
几辆深灰的商务车在振华武馆门前停下。
车门拉开,最先下来的是人高马大的顾奕朗。随后,十几个块头极大的壮汉也分别从几辆车上走下来站作两排,乌央乌央的一大片。
他们疾步穿过雨幕,走进了振华武馆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