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执脑补了一下自己翘着二郎腿看电视吃水果，季安知围着围裙在厨房做饭给他进贡的样子……咳咳，想歪了。
季余看顾执一脸的古怪，“怎么了，一副吃了屎的样子。”
顾执很不客气的抬手就给了季余肩膀一个小拳头，“怎么跟老师说话呢啊。上次的练习做完了？全对了？”
说起这个季余就头大，虽然他现在高一，课也不是很忙，而且周末都是放假的，但是也禁不住顾执这么魔鬼训练他吧？季余哀嚎了一声拿出顾执给他留的练习题，抓着额头上的毛装无辜。
顾执看了以后，冷笑，“行啊季余，你这猜都能比做得好吧？不，你应该就是猜的？”
“做的！”季余十分认真，撒谎他还不屑呢。真不想做的话一个字都不会写，乱写不是更浪费时间。
顾执双眼眯成一条缝，揉了揉季余的头，“那你为什么总是可以完美的避开正确选项？而且现在还只是单词语法题，后面做阅读理解和听力的时候怎么办？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不想学了？”
季余双手撑在张开的大腿中间，瘪嘴，“想学啊，但是我不想出国……”
“可是我记得你爷爷说过想送你去日本学你喜欢的游戏动漫设计。据我所知，岛国的技术还是很值得学习的，你如果喜欢这方面，去那里很合适。”
季余偏开头，“我就是不想去。”
如果走了，去外面读大学四年，四年以后回来说不定有些人就把他给忘了。
顾执扶着季余的肩膀，抵着他的眼睛看他，仿佛要看透他，“季余，你在担心什么。”
“没什么。”季余没有看他的眼睛，只是看着自己放在书桌旁边那瓶不甚起眼的香水。
顾执靠季余很近，从背后看来仿佛顾执抱着季余要做什么一样，季安知打开门，眼里寒光微微闪过，“顾老师。”
顾执吓了一跳，本还想问点什么，没想到就这么被打断了，“啊？”
季安知手撑在门框，“下去吃夜宵吧，张妈准备了凉拌黄瓜丝。”
“哦，好。”
顾执拉着季余的手腕，“季余，走吧。”
季安知只觉得季余和顾执两人之间此时此刻的氛围异常的微妙，想了想季余把他卖了的可能性应该不大，那么两个人说的就不是关于他的事情了，那么，他们到底是在说什么需要用到这么亲密的姿势？
季安知很不高兴，差点把季余的后脑勺盯出个窟窿。
季余总觉得如芒在背的，回头一看，妈呀，他爹的表情很恐怖，再看看顾执拉着自己的手腕儿呢，连忙松开，一顿恶寒，他爹占有欲实在是强得可怕。
餐桌的位置一向是不变的，季安知坐在侧位，季余和顾执坐在下位，隔得远远的，不过这并不影响，因为这样季安知可以很完美地盯着顾执整个人看。
偏偏季安知的眼神正直又无辜，实在是让人没办法说什么。顾执这吃得，真不是滋味儿啊，总怕那一天季安知在碗里下毒！
季余看着季安知的眼神，突然说了句，“爸，我高中毕业后不想出国。”
季安知皱了皱眉，“为什么。”
“就是不想去，我在国内也可以学的。”季余很难得说了这么任性的话。
“季余，不要任性。你爷爷希望你出国。”
季安知说这话不是没有私心的，他不想季余和顾执过于亲密，毕竟，这是他的猎物。
季余把筷子一放，“我任性什么了，我不过是不想出国而已。你们就巴不得早点把我送走吗。”
顾执跟着也放了筷子，“不是，季余，你别激动，我们都觉得你出国对你来说是好事，你爷爷肯定也是这么希望的，所以……”
“可是就没人听听我自己的意愿吗。”季余憋得脸都红了，压着愤怒。
季安知冷冷的放了筷子，“既然不想出去，一开始为什么不说。”
季余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从来没想到过，曾经被他放在心底的人，再见面，会在他心里起了这么大的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