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明亮的酒店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挥散不去的暧昧味道。
地板上躺着几件衣物和内裤,有的比较完整,也有几件被彻底撕烂,看起来凌乱不堪,像是这一整夜疯狂的见证。
周晟毅后腰靠着床头的软枕,坐靠在床头,两条长腿肆意地向外伸直,脚趾仍在微微抽动着。
他脸色苍白,紧抿着唇,冷着一张脸,眼神略微有些恍惚。
坐在旁边的贺珏盯着周晟毅,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脸色阴沉得可怕。
两人坦诚相见,一声不吭,房间里的气压低得吓人。
良久,贺珏率先开口:“你还好吗?”
“我好的很!你可以滚了!”周晟毅从恍惚中回神,咬着牙,用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话一出口,周晟毅就后悔开口了。
操!为什么他连说话都这么软绵绵的?!
看了眼旁边的罪魁祸首,周晟毅越想越气,伸腿就要去踹贺珏。
“嘶——”
才一动腿,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袭来,周晟毅倒抽了口气。
“你别乱动。”贺珏的脸色更差了,他拧着眉,按住了周晟毅的腿。
“我就乱动,怎么了!”周晟毅本就在气头上,被贺珏这么一刺激,这会儿更是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
见周晟毅疼得眼眶都红了还要和自己对着来,贺珏一滞,抬了抬手,缩了回去,有些手足无措:“我去买药,你先别乱跑。”
“我衣服都给你撕烂了,我能跑哪去?”周晟毅怒极反笑,“还是说,你要把你的衣服给我,自己裸/奔出去?”
贺珏没应声,面无表情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在身上。
房间门一关上,周晟毅烦躁地啧了声,趁着只有自己,低下头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
等强忍着异样的酸痛感颤抖着检查完,周晟毅冒出了一身冷汗,就和淋了一身水一般。
他现在就和被硬生生地劈成两半一般,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除了嗓子还好,其他方面都不太好。
这还是因为贺珏总是用吻堵住他的嘴,才幸存下来的。
周晟毅磨了磨后槽牙。
昨晚一夜疯狂,贺珏这个王八蛋从头到尾都!没!有!戴安全措施。
还在他浑身上下留下各种明显的暧昧痕迹……
贺珏给他里里外外都留下了纪念品。
视线从那旖旎的吻痕上扫过,周晟毅又羞又恼,忍不住飙脏话:“……草!”
同样是中了药,为什么他就是浑身发软只能任人为所欲为啊?
特么的也太不讲道理了。
而且被吃干抹净的人是他,疼得差点就地升天下不了床的也是他,贺珏这个傻逼还给他摆脸色,就和他欠了几百万似的。
什么意思啊!?
从头吃亏到尾,还要被嫌弃,他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周晟毅越想越窝火委屈,他坐在床头生了会闷气,不甘于坐以待毙,挣扎着要下床。
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周晟毅忍不住闷哼了声,手拽紧了被子。
一动身子,身上的无力感和酸痛感越发明显,直往大脑里涌,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痉挛着。
我□□大爷!
心里把贺珏骂了百八十遍,周晟毅不敢乱动了,勉强换了个相对不怎么难受的姿势躺了下来。
一夜未眠,他一沾枕头,睡意就聚拢了起来。
迷迷糊糊间,周晟毅听到了门开的声音。
想到自己毫无遮掩,周晟毅强打精神睁开眼,看见进来的高大身影,这才又松懈下来。
朦胧间,周晟毅感觉到有人帮他穿上了衣服,紧接着他整个人悬空,像是被抱了起来。
直到感觉自己的衣服再次被褪去,皮肤接触到热水,周晟毅这才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漆黑的眼眸四下扫了扫,发现他坐靠在浴缸的边缘。
贺珏同样是一身坦荡荡地蹲在他身前。
周晟毅皱着眉看贺珏:“你把我带到哪了?”
这浴室里的装潢不是酒店浴室的装潢,很陌生。
贺珏:“我家。”
“你把我带你家,是觉得在酒店里放不开吗?”周晟毅冷嘲热讽。
贺珏默不作声,好一会儿才给出回答:“酒店不卫生。”
“你家就很卫生?你家是无菌室吗?!”周晟毅看着贺珏那面无表情的脸就来气。
他本来都打算就这么过去了,结果这王八蛋总是一副沉着脸不爽的样子,和他睡觉很掉价还是怎么地啊!
贺珏干巴巴地给出了个解释:“不是。”
周晟毅:“……”
他讨厌贺珏的一个原因,就是这傻逼总是一副懒得理你的装逼样。
周晟毅开始赶人:“你出去,我自己洗。”
这回贺珏却没顺着他的话做,说:“你现在这样,能自己洗干净吗?”
“就算不能,我也不想让你帮。”周晟毅针锋相对。
贺珏没接话,而是用行动来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