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这些事后,段景毅突然感觉有些困乏。
晚上的睡眠被打扰,白天又马不停蹄的忙了这么久,确实有些累了。
他抬头望了望窗外,发现灿烂的阳光已经不知不觉挥洒在了窗棂上,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天气。
辰时的空气最清新,应该出去透透气,缓解一下疲乏的精神。
他打开书房的门,漫不经心的抬头看向前方,琪妈很快落在了他的视线里。
她就站在不远处,焦急的搓着手,似乎有什么急事。
段景毅愣了一下,随即让侍卫把琪妈喊进来。
他自己则转身又回到了屋内,看着琪妈走进门,问道:“琪妈过来何事?”
琪妈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道:“是……是夫人让奴婢过来叫三公子呢。”
段景毅不解道:“我早上不是请过安了吗?为何还要让我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琪妈低声道:“刚才三少奶奶过去请安,因为一些事触怒了夫人,夫人很生气,就让奴婢来叫三公子过去解决。”
段景毅皱着眉头道:“三少奶奶因何事触怒了母亲?”
琪妈犹豫道:“这个……奴婢也说不清楚,三公子还是回去问夫人吧。”
段景毅却坚持道:“把你所见所闻如实道来便是。”
琪妈没办法,只得把刚才婆媳在堂屋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段景毅听完后悔不已,他早该想到的,母亲正在气头上,今日应该找个理由不让小婉去请安的。
但事情已经出了,说这些为时已晚,就是母亲不要求,他知道了也要亲自走一趟才放心。
想到这儿,立马对琪妈道:“你先回去吧,我随后就到。”
琪妈应了一声,又小跑着回到安寿堂。
辛夫人见她一个人回来了,刚要问三公子为何没来,就听门突然被推开,段景毅大踏步走了进来。
他迅速观察了一下屋里的情况,就见小婉低着头跪在地上,母亲则一脸怒容的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
他又转身把门关上,来到母亲面前,行礼道:“儿见过母亲。”
辛夫人铁青着脸,没好气道:“这都过去了多久,你是想等这妇人把我气死了才来吗?”
段景毅忙道:“儿刚才确实有急事,安排好后就急着往这里赶了,还请母亲见谅。”
辛夫人没有再纠结这事,而是把头转向小婉,指着她怒不可遏道:
“瞧瞧你娶的这好媳妇,这才进家门不到三天就和我叫起了板,逼着我把她休掉,你自己说说,如果不休了她,这以后还不骑到我头上去?你若是有孝心的,就当着我的面写休书,让她马上离开段府。”
段景毅倒了一杯茶端到母亲身边,弯腰恳求道:“母亲,叶氏年龄小,说话没有轻重,看在儿子的面上就饶她这一回吧。”
辛夫人一挥手把他手里的茶杯用力甩到地上,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果真是个不孝儿,都到这种时候了,你竟然还替这个女人说话。既逼到了这份上,你就干脆做个决断吧,今日有她无我,有我无她。这封休书你若不写,以后就不要认我这个母亲。”
段景毅为难道:“叶氏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即使写休书也得有个理由才行,母亲对她到底有何不满意,不妨说来让儿听听。”
辛夫人冲口道:“阻止夫君纳妾算不算理由?”
段景毅再次解释道:“母亲误会了,不是叶氏阻止我纳妾,是我自己不想,她昨晚还极力劝过我呢,这件事实在怨不得她。”
辛夫人听了真想朝这个儿子一巴掌扇过去,叫他来是为自己作主的,结果他却站在叶氏女的立场上说起了话。
“我再问你,冲撞婆婆算不算?”辛氏提高声音质问道。
段景毅见她气成这样,不敢再火上浇油,想了想道:“冲撞母亲的确是叶氏的错,儿会替母亲惩罚她。”
辛氏听他这样说,终于不再像刚才那般愤怒,冷哼道:“那你就说说想如何惩罚她吧?”
段景毅道:“儿想把她禁足,这段日子不许她迈出康园一步,让她好好反省今日之错,母亲看如何?”
辛氏早知儿子不会休了她,把她禁足也算是个折中之策,好歹算是为自己挽回了些脸面,这样总比和儿子一直僵持下去好。
她想了想道:“就按你说的禁足吧,这样处理实在是便宜她了,娘也是看你的面子。”
段景毅道:“娘对儿子的疼爱之情,儿心里全明白。”
辛氏听了略感欣慰,然后又把头转向了小婉。
段景毅见状忙走到小婉身边提醒道:“还不快谢谢母亲。”
小婉虽然对这个结果很失望,但事已至此也不得不道:“谢谢母亲开恩。”
辛夫人没有理她,而是站起身和琪妈出了堂屋。
段景毅刚要出门,一回头却见小婉还跪在原地,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又快步走到她身边,把她扶起来,轻声道:“咱们也走吧。”
小婉叹口气,跟着他出了堂屋,往康园而去。
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
等来到康园门口,段景毅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