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因为这个,”简渝州问他，一副不以为意的神态，“纠结了一晚上？”
奚罗想回答“是”，又说不出口,绕了半天,最后只说：“……你不懂。”
“我不懂什么？”简渝州靠近他,“我不懂谈恋爱吗？说的好像你懂一样。”
奚罗：“……你给我爬。”
“说真的，”简渝州奇怪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们两个在谈恋爱啊？当时林介跟……郑政赫,他们两个关系那么好，也没见得你这么觉得。”
奚罗不知道该怎么讲。
他看过的偶像剧不多，但是当时的情景实在是很容易让他联想起小时候那些看过的古早剧情。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当时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你知道吗？今天比赛打完我回车上的时候,江衍靠着明可追睡着了，主要是那种气氛……”
靠着队友睡觉似乎不是什么稀奇事,简渝州和奚罗两个人在青训营的时候条件不好,冬天不供暖空调坏了没人及时修,挤在一起睡都是常有的事。但是今天他看见的绝对有什么不一样。
他比划了半天没比出来，简渝州托着下巴看他：“……然后呢？”
讲是讲不明白了,奚罗没好气道：“要不你来试试？”
简渝州还真说干就干：“试就试。”他一脚蹬掉拖鞋爬上奚罗的床，动作熟练得令人叹为观止。奚罗仍旧盘腿坐着，给简渝州让了点位置,简渝州问：“然后呢？”
奚罗感觉自己有点眼角抽搐。
他忍住把自家打野踢下床的冲动,勉强伸出一只手：“这样。”
“……”简渝州靠了一下他的肩膀，忽然火烧火燎般地推开了，“真的挺尴尬的。”
“……”
奚罗说，“是你自己要来试的。”
简渝州跳下床,一边够鞋子一边说：“你这么一说确实，像我，就永远不可能跟你这样谈恋爱。”
奚罗看着简渝州单脚站着跳来跳去找他踢走的另一只拖鞋，连体睡衣帽子上的恐龙装饰随着他一起蹦蹦跳跳：“……我也不可能。”
“其实你想知道的话，”简渝州终于找齐了自己的一双拖鞋，安稳地坐了下来，“直接去问他们不就好了吗？”
“啊？”
奚罗没料到简渝州忽然这么一说，下意识反驳道：“……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简渝州的语气理所当然，“你歧视同性恋吗？”
“当然不，”奚罗急急忙忙地证明自己，“虽然我不是，但是人家跟谁谈恋爱是人家的自由。”
“那你会大嘴巴到处说吗？”简渝州继续问。
“……不会。”
“俱乐部规定不许谈恋爱吗？”
“……没有。”
“那你把明可追跟江衍当朋友吗？”简渝州最后问，“既然是两个朋友谈恋爱，听你的描述，人家好像也没有要在你面前偷偷摸摸保密的意思，你去问他们不就行了。”
他的语气太过于理所当然，以至于奚罗差点忘记了自己最开始在纠结什么：“可是他们没跟我们说过啊，万一不是，岂不是很尴尬。”
“旁敲侧击啊兄弟，”简渝州痛心疾首，“插眼绕后卡视野TP啊，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你妈的，”奚罗悻悻地说，“谈恋爱要是有打英雄联盟这么简单就好了。”
-
第二天奚罗和简渝州一觉睡到大中午，吃完饭去训练室的时候，林介已经回来了。他的手上还贴着医用胶布，坐在电脑面前一边吃面一边排队等rank，简渝州打了声招呼：“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十二点多，”林介冲他们笑了一下，“你们都休息了，我就没去打扰你们。”
“没事了吧？”奚罗问。
“没事了，”林介说，“今天再去打一针就好了。”
说话间明可追也从楼梯上下来，他好像刚睡醒，眼角还泛红，不停地打呵欠，头发因为睡觉被压出一撮没有梳理，含混不清地打招呼：“……中午好。”
林介笑着夸他：“昨天莫甘娜玩的好啊明宝，我看直播还给你打赏了两百块钱，赛后人气势力榜看到我了吗？”
“啊？那是你本人吗？”明可追还没睡醒，表情有点呆，“昨天程风跟我说了，我还以为是盗版。”
“下次别打榜了，直接打支付宝上，还省点中介费，”时间在一边开玩笑，“拿一个人的工资打两个人的位置，林介这不把工资分人家一半的啊？”
林介隔着座位笑着虚空踢了时间一脚：“下次点外卖我请好吧。”
“我要小龙虾。”明可追补充，伸出两根手指，“两盆。”
简渝州趁机问：“江衍没下来吗？”
“对哦，”林介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今天没跟你一起下来？”
[-简渝州：你听见了吗？
-奚罗：我坐你旁边在，你发nm微信呢？
-简渝州：不是
-简渝州：林介也觉得明可追跟江衍
-简渝州：形影不离
-奚罗：……
-奚罗：其实你才是搞CP好手吧简渝州？
-奚罗：小号超话几级了？
-简渝州：不瞒你说
-简渝州：昨天才关注
-奚罗：真有这个超话？
-奚罗：真有你的，简渝州]
“没有，”明可追揉了揉头发，坐下来按开机键，“还在睡，我没喊他。”
简渝州还在跟奚罗微信上口嗨：“去问啊？”
“问什么？”奚罗警惕。
“咱们昨天不是说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