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来打仗的,受点伤在所难免,从长安带来的良药自然不能浪费在这种地方。
可柳黛一说完,便感觉手腕被人握住,一股大力拉扯着她走回房里。
“王爷?”
被人按着坐到椅子上,柳黛一颗心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得益王不开心了。
“闭嘴。”
柳黛乖乖闭上了嘴巴,瞧见益王把那药膏拿出来就要开口拒绝,被益王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来,就安安静静地坐着,只是一双眼睛还透着拒绝。
凉凉的药膏涂抹在柳黛的脸上,火辣辣的疼顿时就消散了不少,让柳黛更是觉得浪费。
想让王爷省着点用,刚抬头才发现王爷竟离她离得这么近,好看的眉眼占据了柳黛的全部视线,心跳不可抑制地加快了许多。
益王似乎没有意识到两人近的,只要他一低头便能亲上,仍旧专心致志地将药膏涂抹到一条条伤痕上。
益王越是专心致志,柳黛便越是慌得没了心神,眼睛四处瞟着就是不敢看益王。
等益王发现有些不对劲时,柳黛一张脸已经红得十分通透,仿佛一掐便能出水。
“怎么了?”
唇齿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柳黛的唇上,掀起星星点点的痒意,“轰”地一声,柳黛连耳尖都红得像石榴花一般。
“没...没...没什么。”
益王这才从伤口上转移了注意力,低头便望见了柳黛那娇小的红唇,鲜艳欲滴,此时正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着,反倒越发撩拨了眼前的人。
只心一动,甚至连益王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便俯下身吻了上去。
却在碰触到滚烫的热意,和唇齿间一丝丝甜意时,猛地惊醒,立马倒退了一步。
柳黛已经如同被蒸熟的红鸡蛋,双目瞪直,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呼吸好像都忘了。
“你...早点休息。”
比起柳黛的慌乱,益王显得稍微镇定一些,但也只是稍微,匆匆丢下这么一句,便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落荒而逃,出门的时候甚至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脚。
拜昨晚的吻所赐,柳黛失眠了。
聪慧如她,心细如她,却怎么也猜不透昨晚那个吻到底是何意思。
在床上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将一床被子搅成了一团乱麻,就如同她此时的心。
直到天空泛白,一丝光亮从窗户跑进来,柳黛才撑不住打架的双眼皮,沉沉睡去。
另一头,益王早早就出了门,北疆战事吃紧,他在长安便已知晓,但却没有意料到这次敌方攻势竟如此迅猛,大军营帐已经扎在了距离他们不过二百里远的淮荆河岸边,只要过河,连夜行军,第二日清晨便能到达城门之下。
“王爷,拓达此人有勇有谋,用兵如神,他连日来一路南下,攻克了一座有一座城池,来势很是凶猛。”
北疆的战事,源于北部的嗤勒族,此族乃游牧民族,族中不论男女老少皆骁勇善战,尤其是马术,如果同他们硬碰硬,就是十个大周士兵,也未必能拿下一个嗤勒族人。
这次他们趁着大周新皇登基,民心动荡,一举大肆侵犯大周北疆。
又因北疆先前镇守的大将轮番被皇帝调走,换来了几个新将,对嗤勒族的行军作法不甚了解,因此嗤勒族势如破竹,频频告捷。
如今,竟已逼到了淮荆河,一过淮荆河便是他们如今所在的敦兰城,敦兰城一破,便可直捣大周腹地,就算不能一举攻下大周,也能让大周元气大伤。
这一仗,不好打,但却必须赢。
不只是为了大周,更是为了敦兰城里的几千百姓,还有大周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