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程康成摸了一把脸,迟宝顺也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他转头笑了笑,“没事,迟早要说的。”
“然后将这些照片发到网上,买了一些热搜,说我侵犯未成年人,勾搭有夫之妇,还喜欢和男人玩。在我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他就压迫学校将我开除了。”
他凄惨地笑了笑,“就这样,我灰溜溜地离开了学校,甚至没拿到毕业证,还讲什么研究生。”
温语堂盯着程康成那张他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违和的脸,“所以你整容了?”
听到此话,程康成怀念地摸着这张已经用了很多年的脸,“是啊,整容了,不换掉那张脸,我可能也得丢掉一条命。”
他声音颤抖着,另一只手扶着桌子,“因为我的原因,云良朋查到了我的父母身上,当时我们三个坐在出租车上商量做生意的事情,忽然一辆大卡车不偏不倚地压了上来,我父母和那位司机,三个无辜的人就这样丢了性命。”
程康成虽然面无表情地说着这些,但是眼睛的泪水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他举起胳膊狠狠地擦拭了一番。
“是我的错,所以我要报仇。我在暗中查到了和云良朋有旧怨的朋友们,一起合伙办了侦探社。”
“这个侦探社本来是为了弄垮云良朋家族而成立的。”
“但是,没有想到,宝顺接的那个案子得罪的人虽然不是云良朋,却是云良朋舅舅的儿子,又是一个大家族,还是政界的,我们两人更加绝望了。”
程康成忽然笑了笑,“天无绝人之路,在倒闭之际,温总您忽然要收购律师事务所,我就帮着宝顺查了一下您的背景。”
他的笑容更加放肆了,“没想到您和云良朋的舅舅也就间隙,哈哈哈。”
温语堂“呵呵”了两声,“那我们可真是有缘分,那你是想利用我喽。”
程康成摇了摇头,“怎么能说是我利用您呢?我们是互相利用啊。”
温语堂指关节扣着桌子,“我以为我们是合作关系,你想利用我?你的资本呢?”
程康成本来兴奋的神情瞬间一滞。温语堂接着说道,“有些东西,我并不需要你来查,你对于我来说,并不是那么不可缺少。”
“所以,你是我的员工,但是我这个人心善,对于员工受的委屈也不会坐视不理。”温语堂饶有兴趣地翻开了迟宝顺的书籍,那是一本法律方面的名著。
程康成原本癫狂的神情平静了下来,像是没有发生刚才的事情一样,“温总说的是,您是我们的上司,我们是应该听您的。”
“不过您能向我们解释一下和政府合作这件事吗?毕竟云家人在政府势力庞大”
温语堂本来也没想瞒着他们,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
“你都说了他们在商界和政界都有势力,我们几个怎么可能扳倒对方?凭你?还是凭我?”
他回想着自己所在的那个朝代,每一个朝代都会有贪官和清官,所以这个时代也一样,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封建君主制,但是贯穿整个华夏的为官之道,温语堂已经摸清楚了。
“我们想扳倒对方,只能做云家对头的手中刀。”
迟宝顺不可置信地盯着温大总裁,他没想到平时高高在上的温氏总裁会轻而易举地说出做别人的棋子,“温总,您真的甘心吗?”
温语堂自嘲地笑了笑,“这有什么甘心不甘心,做了一辈子的棋子,下辈子说不定还是上位者的棋子。”
他的脑海里浮现着当初刚中状元时,在勤政殿和皇上的交谈。
皇帝不断引诱着他一步步走向对方的圈套,“爱卿,你是个人才,可是年龄过小,在朝堂上没有人扶持,怎么可能斗得过那群老狐狸,更何况国公的孙子还打杀了你的幼时好友。”
“和朕合作,朕以后会是世人尊崇的千古一帝,你也将成为流芳后世的一朝名相,。”
温语堂没有禁得住诱惑,他不想成为名相,他只想为兄长报仇,只想让那些和自己一样地穷苦百姓不再是被权贵随意打杀的下等人。
“是,臣……领旨。”
温语堂回过神来,“做棋子怎么了,只要能完成目标,棋子不一样也是一种生存之道?”他转过头看向程康成,“你还是好好教教你的兄弟吧。”
随后离开事务所,前往温氏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