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叶檀咬着牙拉起未七,将她抗在背上,一步一步地走。
雪水浸湿了鞋袜,冷的刺骨,叶檀神经紧绷,一边努力辨别着方向,一边还要制作障碍迷惑追来的人。
他们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的,要是让叶檀活着回去,他们一个都逃不了。
叶檀只觉得浑身冷飕飕的,手脚麻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带着未七直接躲了进去。
未七早就昏迷过去,叶檀探了探她的鼻息,确认只是昏睡过去这才松了口气。
她望着外头,一片雪白,根本分辨不清方向。
叶檀忽然感觉一阵无力,突然间有些厌恶这样没用的自己。
在姑苏的时候是江渡尘护着,在江湖的时候又有苏戎陪着,好像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很难做好事情,遇到这样的境况,自己就无力的很。
她叹了口气,按下心思,去寻一些树枝打算回来生个火。
这一厢叶檀失踪,另一厢江渡尘正在乾清宫同盛康帝说话。
乾清宫点着宫灯,但依然冷冷戚戚,空旷清冷,整个宫内只有他们二人,和皇帝的随侍太监而已。
盛康帝生的极为威严,眉眼间与江渡尘有几分相似。
二人一个庄重威严,一个邪肆慵懒。
盛康帝看着跪在面前的男人,他重重呼了一口气,声音庄重沉稳:“所以,你是执意要她了?”
江渡尘跪在殿内,声音清朗:“父皇,这些事情我同您说过,我很坚定。”
“你糊涂!”盛康帝的声音高了三分,有几分恨铁不成钢道:“你是我与皇后的嫡子!是大业的嫡子!你为了一个女人!你!!”
他气急了,指着江渡尘,眼神发狠:“若是你执意要她!那多娶一个就是了!那么多女子你不要也罢了!镇北侯的姑娘你必须娶了!”
江渡尘似乎也恼急了,声音微冷:“父皇,您数次提及我与镇北侯长女的事情,但我的想法您不是不知道!”他扬起声音:“承钰不才,但蒙父皇偏爱,此后必当勤勉,我不需要靠笼络镇北侯来稳定自己。”
他说的字字铿锵,盛康帝忽然觉得心口一阵疼痛,捂着心口,张着嘴大口呼吸着空气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随侍的太监吓得赶忙高声唤人去寻太医,盛康帝摆了摆手,他喘了口气,眼神阴冷:“你是大业嫡子,你没得选择,若你执意不听劝!想继承大业的人不只你谢承钰一个人!”
随侍太监听到这话眼神微动,盛康帝这是动了真怒。
江渡尘如何不知道他在威胁他,他本也是个傲气的人。
他冷哼一声:“既然大业不缺承钰一个,这镇北侯府的嫡女自然也不缺人娶!父皇,注意身体,我去唤太医过来。”
“你!”
江渡尘直接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
“反了!反了!”
盛康帝龙颜大怒,随手抓着一个青花瓷瓶往地上扔,瓷瓶碎裂的声音在江渡尘身后不远处响起。整个人气的不行,喉头一甜,咳在了桌上。
随侍太监当即慌了神,让人去唤太医。
“陛下……殿下年轻不懂事,过些时日就好了,总会明白陛下的苦心的。”
盛康帝咳出了血后,觉得整个人虚的很,脸色都苍白了不少,他叹了口气,苦笑道:“朕是怕等不到承钰懂事的那天……”
江渡尘听到盛康帝砸东西的声音身形微顿,还是往前去了。
走出乾清宫时候,江渡尘与七皇子谢承禄擦肩而过,谢承禄顿了顿,他看着江渡尘阴冷的神情,只觉得莫名其妙,走进乾清宫内时才知道适才他与盛康帝起了争执。
谢承禄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笑道:“这谢承钰为了一个女人与父皇起争执,真是愚蠢。”
这盛康帝从前让谢承钦谢承禄二人势同水火不相上下,结果忽然回来了一个谢承钰,他们二人直接被打压的连口气儿都喘不出来。
这宫内任谁都知道盛康帝有意立他为太子,他本还不知道要如何对付谢承钰,谢承钰此人颇有些手段,但谁都没想到,这谢承钰竟还是个情种。
皇家忌用情太深,这谢承钰已犯了大忌。
江渡尘刚回到房内就接到姑苏的百里加急,刚打开一看,整个人失魂落魄,神色苍白,直接冲出了宫外。
叶檀失踪了。
而盛康帝冷落了江渡尘几天后,在江家人和皇后的劝说下,好不容易消了气,命人去将江渡尘请过来,这才知道,江渡尘在那晚就离开了金陵。
而缘由,也只是一封姑苏的加急来信。
能让素来面不改色的江渡尘变得如此,左右不过是因为姑苏的那个女人!
盛康帝作为帝王,他退的够多了,可江渡尘不知收敛,执意如此。
他神情微冷阴鸷,换来宫内暗卫,低声吩咐了几句。
这叶檀,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