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盛玉发了狠,命令下人,没有他的吩咐,谁也不许给秦槐送饭进去,他倒要看看,饿上几顿,秦槐还有没有力气满脑子秽言秽语。
话虽说得狠厉,可他早上出门时还怒气冲冲,下午回来时,见那扇门还紧闭着,连门窗上贴的封条也没开,到底还是踏上台阶,站在檐下。
“秦槐,”他冷声问:“你知错了没有!”
屋里半点声响也无。
“秦槐!”樊盛玉忍不住心慌起来,两下扯开封条,推门而入:“秦槐……”
有人守在门边,一把将他勒在怀里捂住了嘴,脚尖一带关上房门,在他耳边笑嘻嘻地吹着气:“半天不见,就这么想我了?”
樊盛玉被铁臂箍着,不能动也说不了话,一双秀目逼出了潮红的水色,眼看着就要夺眶而出,被人舔走。
“师哥现在越来越得此中之趣了,还没开始做,眼泪都下来了,一会儿干没了魂,还不得把我心疼死。”
樊盛玉原本还能忍住,被这一句话气到当真滚下泪珠来,一脚踩在秦槐脚上,终于得了说话的空当。
“秦槐!你怎么没被饿死!”
“饿呀,”秦槐腾出来的手抄在他的膝弯处,抱着向里走去:“我真是饿得要命啊,师哥这不是正给我送点心了了吗?”
秦槐的左手从腋下穿过来,坏心眼地顺着摸上来,樊盛玉微微打着颤,闭上眼睛。
“我怕你……饿得,没有力气,吃点心……”
“师哥这是在挑衅,还是在挑逗?”秦槐将他甩在床上,压住他的双手:“师哥一会儿就知道我有没有力气吃了。”
樊盛玉面色酡红,颈间到胸前微微刺痛,被连着咬了好几口,忽然挣扎起来:“秦槐!”
秦槐察觉到他的异样,停下动作,忍耐着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也不是……”樊盛玉红着脸侧过头,极轻地说:“第四页,第六页,第九页……我们……都还没有尝试过……”
秦槐嗤地一笑,扯落帷幔:“我就知道师哥会喜欢,我们一样一样来……”
季云枫也喜闻乐见地被禁足在家,面壁思过,顺便抄写家规。
被送进反思室时,他还可怜巴巴地趴在门框上,向邢阳疯狂示意——去找皇上救我!
邢阳福至心灵,心领神会离去,没过多久,居然真的开门,招呼他出来。
季云枫低着头,余光瞟到哥哥黑如锅底的脸色,尴尬地轻咳一声,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哥哥发现,也不知道这次皇上能不能成功把自己救出去。
可出乎他意料的,来见他的人并不是萧方,而是俞相。
俞相坐着轮椅,在廊下对他和蔼地招招手,招呼他:“云枫,来。”
季云枫慢慢蹭过去:“俞老。”
“嗯,来,到我身边来,”俞相温和地拉他过来:“云枫啊,我有一些问题,不好找人释疑,你哥哥也不知道,说也许你知道。”
季云枫惶恐:“俞老,您抬举我了。”
“没事,不知道也不要紧,”俞相的手捻着一卷书的封皮,慢慢问:“年下是什么意思?”
季云枫呛了一下,登时明白俞相手里拿的是什么,他跟秦哥在太后的加强补习班里见过面,虽然都不知道对方写了什么,但推开新世界大门后,很容易就能想到。
“年下就是……攻方比受方的年纪小。”
俞相点点头,居然没问什么叫攻方受方,看样子是已经融会贯通了。
“那什么叫伪骨科?”
季云枫捂住了眼睛,嗫嚅着回答:“骨科就是……攻方和受方是兄弟关系。”
“那伪骨科……”俞相沉思:“师兄弟算不算是伪骨科呢?”
“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俞相像是被定住了身,半晌才慢慢翻开手中的书册,又喃喃自语一声:“原来如此。”
季云枫本打算凑上去看看里面写了什么,却没成想俞相一边翻阅着,一边缓缓站起来,步履稳健地下台阶,就这么从门口走了出去。
“俞老!俞老!”季云枫跟在后面叫:“您这轮椅还要不要了?”
***
萧方这段时间真的累到爆炸了,没想到出个志居然这么累人。
正赶上如今形势大好,四海太平,后面又有秦槐他们帮忙顶着,所以他就把老娘这边的事都包揽下来。
左右老娘也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他坐享其成的话,总是说不过去。
拿到手稿去找人誊写的时候,他也得了近水楼台的好处,先翻开看看,一睹为快,每次都被雷得外焦里嫩。
虽说狗血是够狗血,也够香的,可一想到这里面的主角是自己,整个氛围就感觉哪里怪怪的。
好在群众反馈比他想象中还要热烈,完结之后,他也终于能喘上一口气,休息片刻。
有一阵子没见季云祺了,一方面的确是忙,另一方面……他是有点不好意思。托老娘出书这个事是他自作主张,也不知道季云祺有没有看到那些书,看到之后在想什么。
虽说季云祺也算是小半个现代人,但他敢拿脑袋做担保,季云祺绝对没有像他一样,热衷于看这些狗血烂片。
所以今天让人宣季云祺进宫来见的时候,他还想着要不要好好跟人解释一下。
光天化日的,他没好意思把人直接招到寝宫去,专门选了御书房,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却在见到季云祺的一瞬间都吞了回去。
他太认得清季云祺身上一点一滴的变化,而且这样危险的赤|裸目光,毫不掩饰想要将他拆散吞吃的凶狠。
小圆聪明地溜出门去,把房门关上。
“云祺……”萧方轻咳一声,像是做错了事一样,小小地叫了一声。
“皇上,”季云祺恭谨地回他,却几步上前来,把他整个人圈住,在额头上亲了一口,又微微矮身,端着他的腰臀,放在书案上坐着。
他们的目光平齐,萧方想不好意思地转过脸,又被他捏着下巴转过来。
“书我都看了,”季云祺深深地看着他,嘴角带着笑:“皇上看了吗?”
“看……看了……”
“最喜欢哪个故事呢?”
“当然是你和我现在的故事。”
季云祺目光闪了闪,愈发温柔:“我也爱你,之前的八个故事呢,喜欢哪个?”
萧方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也许是太久没有蹭在一起取暖,他的心跳有些快,那些本子里各种令人面红耳赤的花样闪过。
像是眼前令人眩晕的笑容一样晃花眼,不知不觉就踩入陷阱。
“就……质子那个……”
“真巧,我也很喜欢,”季云祺笑:“我尤其喜欢,萧姓质子被俘回摄政王府的那一段。”
看到他从怀里掏出来的东西,萧方差点被一口气堵死过去。
“卧槽!你要干嘛!有话好好说!”
“一会儿我会好好说的。”
“不是……”萧方挣扎:“你先把那东西放下,书上那些都是骗人的!尽信书不如无书啊喂!我不……”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季云祺咬着他的脖颈,像是要把猎物叼回家的野兽:“放心,我不会弄伤你,不喜欢吗?”
“也不……是……”萧方想要挣扎,又在这故意使坏的发问下抖起来,拒绝的话没出息地在嘴里打个转。
“你……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