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是卿卿现在看到的这样。
纪羡低垂着头，大有任打任骂随你的架势。
傅卿冷哼：“说话。”
纪羡抿了抿嘴，决定坦白从宽，虽然已经被抓住了，但态度好，应该可以量刑处理……吧。
“卿卿，宋冉不是良配，不要和他在一起。”憋了半天，纪羡说了一句对现在情况十分没有营养的话。傅卿简直被气笑了，眼睛半眯道：“他不是良配，难道你是吗？”
纪羡本就低垂的头，又低了低，傅卿语气里的嫌恶分明，这不是问句，而是反问句。你是良配吗？你不是。
“纪羡，我之前的话还说的不够明白吗？”傅卿不明白纪羡到底在坚持什么，说以前，她肯定纪羡对原主没感情，说现在，自己更加没有和他有任何暧昧举止，若是纪羡深爱她，这样是不是太儿戏了些？
傅卿不懂，纪羡不要脸面的执着于她，是为了什么，这个疑问傅卿也问出了口。
“卿卿，以前的事情，我想起了一些。”纪羡肩膀耷拉下来，语气十分低落。
“对你付出的无视，对你感情的漠视……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是那样的思维方式，我甚至怀疑，那个时候的我，脑子才是有了问题，如果我不喜欢你，不管如何，我都会解除你和我之间的婚约。
即便有上一辈的恩情在，也会解除，婚约不该是枷锁，它锁住了所有人，可是那个时候的我优柔寡断，放不开白芝，又无法忤逆爷爷摆脱婚约，做了许多让你难过的事情。”
纪羡攥紧了拳头，吸口气接着道：“后来我失忆了，在医院第一次遇到你，我狂跳的心告诉我，你是我失忆后灰色世界，唯一的色彩。”
说着，纪羡苦笑一声：“你一定骂过我渣男，失忆了就抛却了和白芝的感情，可是卿卿，我真的无法理解曾经的自己。现在的我很矛盾，失忆了，却又能够想起部分回忆，两种思想掺杂着，又无法理解而矛盾着。
这样的我没有脸面对你，可我不想放弃你，我知道自己不该也没权利去管你的事情，但我控制不住，我没法看着你投入别的男人怀抱。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只是在做未来不会抱憾终身的事情。”
——唔。
纪羡说完，肚子便挨了一拳，这一下打得不清，纪羡瞬间弯了腰，嘴里痛苦地吟出声来。然后下一秒，纪羡嘴角便勾起来了，卿卿打他，代表他在卿卿心里不是无药可救。
傅卿哪里想那么多，她就是单纯想打纪羡，这个人到底是多不要脸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不说前面那些自白，就冲最后一句，大致意思就是，你问，这样事情以后做不做了？他人回答：我错了，但下次还敢。
傅卿还想唤醒一下纪羡的‘良知’，遂问道：“你这样做很自私知道吗？”
纪羡回答：“对不起，是我自私。”
“错过就是错过，地球不是围着你转！”
“对不起。”
“纪羡，你这样让我很瞧不起你。”
“对不起。”
……
……
无论傅卿说出什么样伤人自尊的话，纪羡的回答都是对不起，但那态度就是，我错了，我不改。
打到最后，傅卿手酸了，纪羡呲牙捂着肚子，靠在椅子上，眼中流露出的碎光点点温柔，被打一顿的他，反而快意了一些。
“卿卿，我知道自己让你烦恼了，你也是真的讨厌我，可是我没办法，你让我努力一下好不好，我努力想起以前的事情，努力的为自己幸福争取一下，我知道自己死缠烂打的样子很难看，那你也看看我好不好？”
原主记忆中不可一世的纪羡，何曾有过这样祈求示弱的模样？
傅卿移开目光，道：“纪羡，别让我恨你。”
说恨谈不上，傅卿只是想绝了纪羡的心思，把话往人心上戳。说完这句话，傅卿没有看纪羡，起身离开了。
纪羡看着傅卿的背影，直到人消失不见，才扯了扯嘴角轻喃道：“恨就恨吧。”
如果不爱，恨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