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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喜欢这种渣子(2 / 2)


他记得他坐在客厅,王淮说了不讨厌他,他幸福得要死,然后呢……他们不是在聊天的吗?

一声响雷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雨声滴滴答答传来,越来越嘈杂。

边荀忽然弹坐起来,鞋子都没来得及穿,跌跌撞撞跑出房间。

“——王淮!”

边虞被这凄厉的吼叫声吓得手一颤,纱布掉在地上,滚了一长条出来。反应过来这声嘶吼来自边荀,十分伤脑筋地说道:“弟弟啊,你叫魂呢这是?说完走过去捡起纱布。

边荀站在房门口四处张望,因为站在皮质沙发后面,看不到躺在沙发上的人,便朝唯一能看到的活物边虞说道:“他走了?什么时候走的?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外面下雨了,他自己走的吗?你拿纱布做什么?”

边虞可怜巴巴看着十句话只有一句是关心自己的弟弟,叹了口气:“弟啊,你能不能多为自己家人想想,他可是你哥的威胁啊,万一他把那事都抖出去,我就算是报应吧,咱爸的官帽可就不保了,你还担心他,爸知道了该被你气出心脏病来!”

边荀想说你自己做了禽兽不如的事,那是罪有应得。但他烦得很,也懒得拌嘴,靠在门框上,转头看着阳台门外阴沉的天空。

雨下这么大,你平安到家了吗?

边虞捡回纱布,竟也没坐回沙发上,弯腰不知道在干什么。

边荀疑惑地走过去看,这不看不要紧,看完心脏都漏了一拍,差点站不稳。“他怎么会这样?!”

王淮浑身湿透了,躺在沙发上蜷成一团,抖个不停,脸烧得通红,大口大口艰难地喘气。

一看人就是发烧了。

边虞是心理学家,不是外科医生,他就着刚捡起来的纱布折腾半天,没找到包扎伤口窍门,还很有耐心地折腾病患。现在被弟弟看到了,不知为何就特别烦躁,直接就把纱布拍在王淮的脖子上,随随便便围了一圈医用胶布。

他下手不知轻重,胶布深深勒进皮肤,王淮被紧得喘不过气,咳嗽起来,人却没醒——烧得昏迷了。

边虞还在庆幸自己手快,没让弟弟看到王淮脖子那道被水果刀划破的可怕口子,朝前者挥了挥手,赶他离开:“你去睡,这儿没你的——”

话还没说完整,边荀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纱布,劈头盖脸骂道:“他怎么会这样?这这块纱布都脏了,用在伤口上,小小一点感染都能杀了正发高烧的人!你站着别动,嘴巴也闭紧了,你解释的话我不想听,我要等他醒来亲口告诉我!”

“不是,弟弟他……”

“闭嘴!”边荀气得半死,顾着王淮,没办法分出心神问罪,去房间拿了刺激性不大的消毒液出来,小心翼翼撕开勒紧皮肤里的胶布,拿开纱布,瞬间倒吸口气。

那道伤口其实没血可流了,红色的肉都发白了,结合王淮湿了一身的情况来看,这伤口一定在水里泡了很久,非常久!

边荀狠狠瞪了一眼还一脸无所谓的边虞,咬了咬牙,在打死哥哥和处理王淮的伤口之间,还是决定先解决后者的事,冷冷地说:“去我房间,把我的医药箱拿出来。”

边虞一听这话,就知道弟弟真生气了,只好乖乖去把东西拿出来。

边荀全神贯注给伤口上药,药粉撒上去时,王淮发出一声闷哼。边荀知道他痛了,也不管他听没听见,柔声安慰道:“乖,很快就好了,忍一忍。”

包扎完毕,边荀这才把人抱进自己房间,小心翼翼护着他的头,把他放在自己的床上,干净的被子很快就被弄湿弄脏。边荀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把衣杆上的衣服全拿掉扔在地上,又打开衣柜拿出一套睡衣。

边虞刚刚把医药箱拿出去,现在又得拿进来,坐在一边玩手机,看到边荀拿衣服就知道不对劲了,问道:“你干什么?”

边荀完全把他当空气,伸手去解开王淮不知缘何扣乱一颗的扣子,手刚碰上就被人半道截胡。

边虞握住边荀的手,微怒道:“他很脏的,你别碰他!”

边荀垂着眼帘,目光好像透过两人的手,落在王淮苍白的脸上。半晌,利索地用另一只手拿起刚刚剪纱布的剪刀,毫不犹豫刺在边虞的手背上!

血液飞溅。

边虞痛呼一声,缩回手。

边荀还是留了几分力气的,并未伤及骨头,但是免不了一顿皮肉之痛。

边虞拔出剪刀,按在流血不止的伤口上,生平第一次对自己宠了26年的弟弟用吼的:“他被很多人碰过,在公/厕里全/身/都/是男人的精/液,你别被他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迷/惑了,他不但是个精神病,还吸/过/毒,你为什么偏偏喜欢这种渣子?!”

边荀充耳不闻,快速帮王淮脱了上衣,用兑水酒精替他擦身体,又帮他换了质地柔软的宽松睡衣,这才去换裤子。

他帮王淮换裤子的动作很快,没有闲暇去看不该看的。换好衣服就打药箱,从里面拿出药剂和针管,开始配药,把一次性输液器挂在衣杆上,为王淮扎针吊水。

残了一只手的边虞只得自己去抓医药箱,撒了点云南白药,十分笨拙地包扎着。

挂完一瓶水,天已经大亮。

王淮面容沉静,呼吸平缓,躺在床上却一点活人气息都没有,灰败的脸上两道黑眉微微蹙起,好像睡到什么不开心的事。

边虞像只病狗,舔着自己残掉的爪子,不服气地嘟哝几句:“弟弟,就算你帮他他也不会感谢你的,为什么要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你没见过那个总围着他转的人吗?而且同性恋——”

边荀挪了把椅子,在床头边坐下,握着王淮扎着针的手,有点凉。他趴在床上,轻轻把玩那几只纤长苍白的手指,微微笑了起来,幸福得好像手里拿的是块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

边虞又烦躁起来,声音大了些:“弟弟,你听我说!”

“你出去。”边荀转过头,光线原因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极为可怕。“滚出去。”

雨没命地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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