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方吾秋所知,楚骞出道这么多年,向来以电影为主,电视剧为辅,还是头一回参加综艺。
“是什么时候?”方吾秋怔怔地问,通常说录制非直播类综艺最少也要三四周,期间管得很严格,不允许出现路透,这代表着在未来将近一周的时间他都见不到楚骞了。
不只是楚骞舍不得,他心里也起了些难受。
两人在一起后,因为双方工作事情都多,其实算下来,常常待在一起的时间没有多少。楚骞埋头在他颈侧贪婪地亲着,方吾秋表情失落,呆呆几秒,便伸出手抱着他的头,和他面面相对。
“只是一个月。”他扯扯嘴角,笑着说,“楚骞,没多久的,怎么像生离死别。”
楚骞像个没长大的男孩,捏捏方吾秋的脸颊软肉,耷拉着眼睛和眉头,苦兮兮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个月我都要哭死了。”
“噗嗤。”
“你还笑?”楚骞瞪眼,不可置信。
“那你让我怎么办?”方吾秋忍笑,伸手在他嘴角碰了碰,试图把他薄薄的嘴唇往下撇撇:“没有哭嘛。”
楚骞没想到现在方吾秋还跟他开玩笑,呜呜两声,把他蓦地压倒在床上。
被褥一掀,嗷呜了声,抓着他来来回回的亲吻。
半晌后。
方吾秋急急喘着气,浑身虚脱,衣衫不整地站在镜子前。
密密麻麻的吻痕要命的招人眼。
他眼睛无辜的眨眨,随手扯扯被汗黏得湿嗒嗒的刘海,欲哭无泪,想着等会儿还要去协会接受剧演的采访,整个人都蔫了。
昨晚的记者采访是没有提前约定的,大约是殷会长和其中的记者有些交情,随便采访几句拍些照片无伤大雅,但今天要去接受的采访是国家主流媒体,特地为了本届的协会剧演而来,采访内容甚至会登刊。
这种正儿八经的采访不可疏忽,殷会长早早就嘱咐他穿着正式,方吾秋便取了件淡青色的西装。
除此外,他特地换上高领衬衫,遮去满脖子和锁骨的吻痕。
方吾秋到底不是协会内部成员,乖乖站在一行前辈的后面,接受记者的采访。他没有在商界打过混,很少说场面话,每每记者提问有关演出绕风情和坛阳戏的事情,都老老实实说。
虽然说话不够圆滑,但言辞诚恳,让许多记者生有好感。
采访的电子报道很快就被放出来,让方吾秋惊讶的是,里面除了自己回答的某些问题外,竟有大幅篇目都写得是他几月来坚持不懈的各乡镇义演,捐款,为戏曲发展做出的点滴贡献等,甚至还将他某次去小镇义演却误打误撞碰上泥石流身困山林的事情也写了出来。
他自觉这些都是分内事,发展戏曲是他的本分,并不是想要受到夸奖才做的。
电子报道逐字逐句将他的事迹写明,一经发出,就收获了无数媒体和专业人士的点赞。方吾秋在家里看着手机不停地有人拨电话进来,有想要约广告,约宣传,约演出,甚至还有请他去拍戏的。
方吾秋一边惊讶,一边回绝,忙完这些后,就开始日常练功吊嗓子。
此时,又有电话拨来。
方吾秋刚刚端好架势,还没有怎么练,就用余光瞄了瞄旁边的手机。
是一串陌生的数字。
他原本以为是和刚才的各种邀约差不多,接听后正准备拒绝,就听到里面那人吐着清晰标准的普通话,颇有些银行或者政府工作人员正儿八经说话的模样。
“方吾秋先生您好,这里是由京市青少年发展基金会、京市青年报、京市广播电台联合主办的‘京市十大青年杰出人物’评选活动。恭喜您入选为京市十大杰出青年人物,请尽快将个人资料和履历交予京市市委宣传部,谢谢。”
“什么?杰出人物?”方吾秋没听过这个,呐呐地眨眨眼睛,站在原地愣住了。
电话对面的人态度很温和,见他听的不明不白,便将刚才的话重复了遍,随后还简单介绍了“京市十大青年杰出人物”的评选方式等等。
方吾秋理解能力不错,很快就明白这大概和虞朝时,举荐人才获得衙门封赏有异曲同工之处。
在这里的杰出人物评选里,主要面对的群众是十五至四十四周岁的青年,而这些人必须是做出贡献,才会被举荐入选。各市区的十大青年杰出人物每三年一届,入选四十余人,后续通过投票和官方评选,只有十人能荣膺奖杯。
“方吾秋先生,具体有关评选的内容可查找您的邮箱,我们已经经由邮箱发出,谢谢您的配合。”
工作人员礼貌地和他说完情况,方吾秋明白后,忙道:“谢谢,麻烦了。”
挂断电话,他赶紧去看邮箱,顺便登录网页查找相关资料。等看完一系列的资料后,方才明白这项殊荣有多么珍贵。
他何德何能?
方吾秋眼带疑惑,怔怔盯着资料,很久都没有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