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情-事青涩而激烈,如狂风骤雨,如巨浪翻滚,几经起起伏伏,慕君华如同迷失在茫茫汪洋大海深处的旅人,只有紧紧缠绕着盛溪追随者盛溪,他才觉得自己不至于被这欲-海吞噬。
到最后,慕君华不知道是受不住这情-事的猛烈冲击昏了过去,还是因为体力透支,疲累的睡了过去。
他的眼角尚且留着未干透的泪痕,两片唇因为和盛溪彼此的纠缠厮磨而红肿,颈项和身体上布满了斑驳的吻痕,就连胸前的红豆也变得晶莹红润。每一处都昭示着他刚刚的经历。
看着慕君华这番模样,盛溪既心疼又怜爱,有些怨自己没有及时稳住,让他如此受累。耳边却又似乎还回响着他想叫却又害羞隐忍的轻喊声,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虽不够柔媚,却好像有别样的魔力力,每一声都落在盛溪的心上,勾起她熊熊的心火。
盛溪暗暗运功,调整了一下内息,才轻轻的为慕君华盖上薄被,小心在他的额头落了一吻,悄悄的起床。
外面已然是天光大亮,府里的下人识趣的并没有人过来叫门。盛溪打开房门后绿霜才从西厢出来,小跑到跟前行礼。盛溪示意他小声,绿霜便压低声音问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把热水备上,一会儿主君醒了沐浴用。另外叫厨房做些清淡些的吃食也一并准备着。”
绿霜领了命便忙去了。绿眉和绿音也及时将洗漱用品送到了耳房旁边的盥洗室。盛溪洗漱后换好衣服,交代绿锦在外间伺候着,慕君华醒了及时去叫她,便先去了书房处理事务。
且说这滨州城商会的会长邓鸿禧。昨日她带着她家主夫马氏参加盛溪和慕君华的婚礼,盛溪做为新娘,在酒席上转了一圈儿就回了新房,剩下的都是朱成碧在应付。朱成碧仪表堂堂,行事又大方得体,这马氏便注意到了朱成碧。
俗话说“人是衣裳,马是鞍”,即使是普通人换了锦衣华服尚要加三分,更何况这朱成碧本来就是一个英俊女郎,再加她本人极为着意自己的衣冠,且又举止从容,周转在个个家主间游刃有余,加之多年的财富积累、物质的富足便养出了一身浑然天成的贵气。这样风采奕奕的朱成碧,在众多人中自然是最出彩的一个。
席间马氏又听说朱成碧竟然就是南桥的当家,且尚未娶亲。无论从相貌、家底还是个人能力来说,朱成碧都是一个东床快媳。马氏是越看越觉得顺眼,便动了心思,这人给他儿子当妻主是顶好的。
早上一家人聚在一桌上吃饭,邓氏低头皱着眉,眼睛盯着桌子,手里的勺子在粥碗里舀来舀去,就是不见碗里的粥下去。邓若云看他这一副思考的模样,啃着一只猪蹄问道:“爹,你碗里的饭舀来舀去也不吃,在那儿瞎琢磨什么呐?再不吃我可把这虾尾吃完了啊。”
马氏自顾的想事情,没听到邓若云和他说话,依旧呆愣着。邓鸿禧用筷尾朝他身边的桌子敲了几下,说:“一大早不好好吃饭,神游什么呐。你打昨个从慕府回来就心不在焉的,到底是有什么事?”
这一敲桌子马氏瞬间惊了一下回了神儿,看看一脸严肃了妻主,又看了看吃的满嘴油乎乎的儿子,心下叹了一口气说:“琢磨什么?我能琢磨什么,还不是为了云儿的婚事。云儿今年都十六了,这亲事还没个着落,你这个当娘的是一点儿也不关心儿子,成天就是应酬应酬。非要儿子在家里长成个老叔公不成?”
说起邓若云的婚事,这比让邓鸿禧在商场应酬还仍她头疼。
邓鸿禧早年和马氏也算是青梅竹马,后来又得了马氏家族的帮扶才当了会长,因而顾惜和马氏之间多年的情分并未娶侧夫,纳小侍,只收了两个通房在屋里。怎奈马氏竟然只得了邓若云这一个儿子便再无所出,两个通房多年来也毫无音信。这么一来邓若云便成了她放在心尖尖上的独子,她怎么能不心疼。
好在邓若云也争气,小时候聪明可爱,乖巧伶俐,也十分的会讨人欢心。邓鸿禧对这个聪慧机灵的独子也是期望颇高。
谁知道这一切都被邓若云的一场怪病打碎了。
那时候邓若云才十二岁,刚刚长成,出落的伶俐可爱,大方得体,正是该说一门好亲的时候。偏偏在这个时候邓若云突然生病了,这病除了偶尔的瘙痒感也没什么其他的感受,唯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邓若云的皮肤变的一片白,一片黑,十分有碍观瞻。
为了医好邓若云,邓鸿禧把附近的名医都请了个遍,甚至是外地的,只要她听说医术不错都会清过来。钱没少花,邓若云也没少灌药汤,可病情却是半点儿没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