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筠睁开眼睛的时候, 还有几分恍惚。
他愣愣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片刻，鼻端是医院独有的冰冷气息。
“系统，你的bug上报怎么样？”
系统：“没那么快呀, 修仙世界数据量太大，他们还在分析。”
程沐筠翻个白眼, “你们是什么草台班子？效率太低。”
系统叹气, “哎呀, 你也知道，代码之神都是近几十年才新设的神位, 业务不熟练也要谅解嘛！”
程沐筠一点也不谅解，“在人类那，你们这效率，分分钟被一星到下架。”
他皱眉，总觉得在上一个世界后阶段, 有些奇怪。
虽然世界的确如他所推测的那样，在赫远飞升之后, 就修复完全。可是赫远后出口的那句话, 总是让程沐筠有些……
感觉熟悉。
程沐筠又问：“上个世界在是什么情况？”
系统应声道：“和秦那个世界一样, 正在跑数据中, 没问题就可以再次开放。啊, 等等, 反馈。”
程沐筠问：“什么反馈？”
系统：“嗯, 初步反馈是……在幻境中不存在爱灌输的代码。啊这, 不存在的话。”
程沐筠听到这个答案，到也没有太惊讶。他是微微一愣，懒洋洋的起身拿过手机，接下去, “不存在爱灌输，那就是我自己动心啊……”
语气中是满满的怀念，除此之外倒是没有更多的情绪。
系统惊讶，问道：“你居然会动心？不科学啊。”
程沐筠嗤笑一声，“想啥呢，我过，七情六欲我都有，动心喜欢上一个人也不奇怪，我还记得我的初恋……”
到这的时候，他忽然卡壳，皱着眉头，想许久，又道：“算，想不起。”
程沐筠的生命太过漫长，长得会忘记很多事情。他以为初恋这件事，即是爱消散，自己也不会忘的。
可在回想起，却发他竟然已经忘记那人长相，余下一个模糊影子。
有些奇怪。
程沐筠捏捏鼻梁，不去多想，可脑海中那个影子，又似乎模模糊糊地和赫远重叠起。
他有些烦躁，随手在手机上『乱』划，不心开相册。
相册面，满满的都是各种萧屹川的照片，倒是没几张镜头的，大多都是偷拍，充满着痴汉『舔』狗的味。
甚至连一张合照都没，还挺有思的。
他一张接一张，把照片都删，免得之后被萧屹川发后翻车。
删着删着，他的手指在夕阳下的一张照片处停下。
夕阳下，背光，照片的人五官已经完全模糊，余下模糊的侧影，清楚的有完美的轮廓。
程沐筠沉默片刻，留下。
系统问：“咦？你心软？”
程沐筠笑笑，盯着照片出神，“你有没有觉得这侧影挺像赫远的？”
系统：“哇哦。你忘不赫远啊，不定可以渡劫。”
程沐筠也不否认，道：“暂时肯定是忘不，不过情劫这事，估计难，在也就是想起前任时的怀念而已，什么痛彻心扉之类的似乎感觉不到。”
正在交谈之中，有人推门而进。
程沐筠懒得抬头，从如此安静的表推测，就知道是萧屹川。
如果是周则那群损友，大概还没进门就开始咋呼。
他继续盯着照片，想着回去之后要不要把这照片改造一下，弄得更像赫远一点，免得又把这个前男友给忘。
这个世界，程沐筠是个画家，曾经浪迹天涯背着画板四处采风的那类，不过在认识萧屹川之后，就整整三年待在同一个地方没挪过窝。
对于他，把这张照片，改头换面成赫远的模样，不是什么难事。
“你在什么？”
萧屹川刚才一进门，就见程沐筠坐在病床上，安静地手机。
今出院，程沐筠已经换自己的衣服，简单一件白t，称得他肤『色』白皙得有些过分。因住院长得有些过长的刘海柔软的搭在额前，映衬得垂下的睫『毛』额外纤长。
程沐筠长得很好，甚至好得过分，这是所有人公认事实。
这是一张不会有任何人生出恶感的脸，萧屹川却不白为何，他在第一眼见到程沐筠的时候，却莫名升起厌恶的感觉。
之后的三年，萧屹川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精神有问题，时常前一天晚上才因程沐筠心动，却又在第二天凌晨，转变为厌恶。
萧屹川着着，觉出些不对劲。程沐筠脸上的神情，是一种柔软和怀念的样子，一就知道他的东西触及内心深处美好的回忆。
他甚至觉得，此刻的程沐筠距离自己很远，远到仿佛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萧屹川忽然失淡定，开口破这种氛围。
程沐筠听到声音，总算是抬起眼睛，漫不经心地扫萧屹川一眼，收起手机，“啊，是你啊。你怎么？”
萧屹川被噎一下，把一时前的话又重复一遍，“我接你出院，手续已经差不多办好。”
程沐筠真不是故杠他的，是在修仙世界呆的时太久，一时之还没缓过神。实话，要不是系统即使提醒，他差点就忘记眼前这狗男人叫萧屹川。
“周则呢，他不是接我吗？我跟你又不熟，让你接我出院不太好吧。”
萧屹川经过几天的锤炼，对于这种话已经免疫，“周则开车去，这附近不好停车，他停在对面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