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悼会结束,离开前俞暖树去了趟洗手?间。
有个男孩儿在?洗手?间门口?打电话?,语气不善:“你变心了是吧?你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了?让你陪我出国你不愿意,现在?让你过来接我你还无故推托……少给?我找理由,我不让家里人知道咱们的关系怎么了?很光彩吗?”
俞暖树皱皱眉头,踩着对方的话?音走进洗手?间,男孩儿的声音骤然大起来:“你要什么安全感?又不是十八二十的小姑娘,矫情什么?咱俩儿都?在?一起五年了吧,你知道我爱你不就行了?”
俞暖树满脑子都?是那句“我不让家里人知道咱们的关系怎么了?很光彩吗?”——当初他家阳阳答应给?他好,也提过类似的要求,给?人当小情儿太不光彩,所以这事儿不能让他姐知道。
现在?晏阳早“转正”了,俞暖树简直拿他当媳妇儿看——好像有点儿奇怪,那就当老公看吧——晏阳“不能让我姐知道”的态度却还是没松口?。
为什么不能让家里人知道?是觉得和他在?一起不光彩,还是心里惦记着跟他分手?,想着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不出柜,到时候就不用?解释为什么分手?。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足够让俞暖树怒火中烧。洗手?时他在?镜子前站了片刻,盯着自己看了几秒,脑子里渐渐浮现出一个想法。
外面?的男孩儿大概跟男朋友——或者情人——吵完架了,怒气冲冲地?走进来洗了把脸。俞暖树瞥他一眼,认出了这是陆老爷子的侄子,挺心高气傲一小孩儿,脸蛋儿长得不错,他听见过陆家人叫这小孩儿“悯童”。
俞暖树刚走出洗手?间,就被人叫住了,他停下脚步,看见了陆家那个很有本事儿的私生子。
“俞总,我们还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吧?”陆家私生子笑笑,眼里的阴郁却分毫没散,盯着他时甚至多?出一丝暴戾的味道,“我叫陆依程。”
俞暖树不以为意,讥诮地?勾勾嘴角,给?了他一个假笑:“久仰大名。”
“嗯?”陆依程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亲密地?说,“原来阳阳跟你提过我呀?”
亲密的对象当然不是他,而是话?里的“阳阳”。俞暖树正琢磨着陆依程过来找他干什么,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一个转折,一时怔住了,没接上话?。
“说起来,这段时间还得谢谢俞总帮忙照顾我们家阳阳。”陆依程表现出虚伪的风度翩翩,“阳阳很招人喜欢吧?如果我是俞总,肯定也舍不得‘物?归原主’。”
俞暖树脸色一沉,轻慢地?笑了:“物?归原主?还真敢说。陆少,私生子都?像你这样么?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能理所当然地?据为己有。”
“私生子”仨字儿果然是陆依程的痛处,被这么稳准狠地?一戳,他脸色瞬间变了,握紧拳头缓了几口?气,突然阴恻恻地?笑起来:“是啊,不属于我的东西我能得到,本来就是我的我一定能拿回来——阳阳是我的,他爱我。”
恋爱对象不在?身边,没有干扰源,俞暖树的双商稳定在?线。被“他爱我”稍微刺激一下后,他很快反应过来:“要是我没记错,不久前你跟李小姐订婚了吧?我和李总关系不错,这些话?可以帮你转告。”
陆依程目光阴森地?盯着他。
“你喜欢阳阳很正常,我们阳阳没别的好,就是招人喜欢。”俞暖树十分“大度”地?说,下一秒,他的“小心眼儿”无知无觉地?露出端倪,“阳阳爱你?你连他有多?没心没肺都?不了解,他怎么可能爱你。”
陆依程:“……”
“要是你了解阳阳,更?知道他不可能爱你。”俞暖树怜悯地?看着他,“你有未婚妻还想逼他当小三儿,他从楼顶跳下去都?不可能答应你——爱你?”
俞暖树冷笑,并不知道自己随口?瞎掰的冷嘲热讽在?某种?程度上一语成谶。
和陆依程掰扯完,俞暖树冷静地?按照行程回了一趟公司,强迫自己不去想某只小渣阳。按预期完成今天的工作后,俞暖树才不紧不慢地?回了家。
晚上八点,家里一片漆黑,俞暖树皱着眉头上了楼,以他家小渣阳的德行不会这么早睡,那多?半是还没回来——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俞暖树压了一下午的火气就开始蒸腾。
很快他发现书房的门缝透着点儿光,俞暖树眉头稍微舒展,想也不想地?走过去,直接一拧门把手?。
房门应声而开,破小孩儿居然没反锁门。俞暖树挑挑眉,火气顿时下去了不少,顺手?把门关了,悄无声息地?往里走。
书房很大,装修风格和别墅整体风格保持一致,高高的实木书架贴墙摆满了两面?墙壁,各类书籍井然有序地?排列着。俞暖树不是第一次进来,目光粗略一扫,就看见晏阳抱着本书躺在?小沙发上,微微歪着头睡着了。
他走过去戳戳小孩儿的脸颊,晏阳的脸在?长发的衬托下看着挺小,清清瘦瘦的,下巴还挺尖儿。俞暖树又用?手?指头戳了一下,软乎乎的,连饭都?不肯多?吃两口?的小孩儿也不知道怎么长的肉。
晏阳轻轻“唔”了一声,鼻音很软,没什么要醒过来的意思。
俞暖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蹭蹭他纤长的眼睫毛,偷偷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这才转身回卧室拿“作案工具”。
几分钟后,晏阳被惊醒了,手?里的书不翼而飞,身上多?了个沉甸甸的男人——俞暖树跨坐在?他身上,正试图扒他的裤子。
“干什么?”晏阳屈膝挺腰,想将?身上的人弄下去,“走开,我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