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放下餐具，嗯了一声。
像是想起什么，他看向李洛斯道；“你不是卖羊肉串的吗？”
李洛斯点头：“是的，我只贩卖羊肉串。但今天烧烤的份卖光了，所以只能请你吃夜宵，希望你不会嫌弃。”
“有这么好的手艺，你为什么不去开店试试？或者去高级餐厅做主厨？”文森特疑惑，难道他是最近搬来的？
“我没有足够的存款，不能开店铺。餐厅聘请厨师需要厨师资格证，很遗憾，我并没有考取过相关厨师证，不能被任何一家餐厅正式聘用。”
“原来如此。”文森特是有打算帮忙，但感觉太过殷勤反而不是好事，所以重新择选话题：“那我还能吃到烤羊排吗？”
“我想不行。”李洛斯认真道：“文森特先生，这是我的宵夜，您要是每天都来吃，我是会相当困扰的。”
“那你晚上在哪里摆摊？我去吃烤串也行。”
“这或许也不行。”李洛斯苦笑：“晚上我在弗洛街街尾卖烧烤，但烧烤其实都被卫斯理警官给包了。”
“卫斯理？那个抢食的狂犬？”文森特惊讶。
李洛斯点头：“我好像是听说有这么一个称呼。”
“哎……”文森特一时有些垂头丧气。
众所周知，在塔维里市里有位拥有极强护食态度的警官，要在他嘴里抢食，比和死对头拿刀对砍还凶险。
李洛斯像看出他的心思，对他道：“虽然不能再给你提供夜宵，但下午茶时间，我可以为你提供羊排。”
“真的吗？”文森特恹恹的神情突然有了精神。
“那么，就这样说好了！不能反悔！”
“好的。”
“对了，我说过好吃会付你钱的。”文森特摸遍身上的口袋，拿出一堆硬币放在桌上，“在外面花上二十银币也未必能吃到如此美味的烤羊排，但我身上只剩下这么多。你放心，等我回去后，会给你补上的。”
“不需要那么多。”李洛斯从里面取了一银币，“一份烤羊排只值这么多，其他的钱请你拿回去。”这不是他慷慨，是本身定价如此。
文森特则认为是李洛斯对他有意思，才给他打上折扣。果然和手下说得一样，长相帅气的男人走哪都能吃香。
事实上，手下说的是，长相帅气的男人在女人堆里吃香。
不过，他并非是毫无戒心的人。
这么便宜的烤羊排肯定会有附加条件。
“文森特先生，您要是不介意，能把您的衣服借我一天吗？明天我会洗干净等您来拿的。”
……果然来了！
但他想不通李洛斯要他的衣服做什么。
虽然身上的衣服值几银币，但也不算什么名贵物品。
“可以。”文森特伸手解开衬衫钮扣，常年锻炼的身板轮廓也逐渐显露出来。不过由于身上伤口已经止血，所以对李洛斯也不再具备吸引力。
李洛斯的视线并没停留在文森特赤.裸的身上，除了对新鲜血液的渴求外，他对肉类不感兴趣。
酒茶树是会吸食血液成长的植物，李洛斯平时都用羊血滋润。但偶尔也会想办法弄来其他物种的血给酒茶树，这样才能让长势更好，所以文森特染血的衣服对他来说是比任何东西都更加珍贵的养料。
顺带一提，种植在羊圈里的青草其实就是酒茶树的幼苗，让约克从城郊挖来草皮不过是伪装。
文森特对李洛斯前后表现的反差感到不解。
在路灯下相遇的时候，李洛斯看他撩起衬衣下摆就害羞偏过头。但现在直面他赤.裸的上半身却没任何惊慌地举动。
真是个奇怪的小子。
在约定好两日一次的下午茶时间后。
李洛斯便把文森特送走。
之后，他拿起染血的白衬衣迫不及待来到后院，在墙角找到一株绿色的藤蔓。他蹲下.身体，把将白衬衣凑过去，用一副商量地语气问道：“等你吸收掉后，能不能给我留一滴血？一滴就行。”
藤蔓缠绕在染血的白衬衣上，将衬衣上的血液吸食干净。白衬衣上鲜红逐渐褪去，最后仅留下一件崭新的白衬衣。
“我的那一滴呢？”李洛斯殷殷问。
藤蔓在左右摇晃两下之后，就迅速钻进入土里。
李洛斯神情呆滞了两秒，小声嘟囔；“哼，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