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老十:“常先生说的是十弟?但他尚在禁足......”
常先生连连摆手:“不可不可,十爷战功卓著,他若此时为你说话,恐会让皇上忌惮。说来,此次出征最合适的人选应是十爷,只不知他到底因何事遭了皇上厌弃,宁可将他关着也不肯让他去戴罪立功。”
“厌弃谈不上,十弟只要在京,一年总要犯那么几回事儿,被关禁闭太正常了。咱们得加紧步伐,不然等皇阿玛想起十弟,此次出征便真没本太子什么事儿了。”
“常某倒是有个人选。”
“哦,是谁?”
“镇西大将军普奇。”
普奇是努尔哈赤长子褚英的四世孙。褚英的经历与太子颇为相似,他本该是汗位继承人,但因希望早点上位而被处死。本有机会登上那位置的褚英一脉经历了不少磨难,要不是后来在战场上拼出了彪炳战功,他们现在就只能当个闲散宗室了。
太子颇为犹豫:“可本太子与普奇并无甚交情啊,他怎么可能为本太子说话。”
“这就要看太子的诚意了,太子何不修书一封,与大将军详谈一番。皇上日渐衰老,以您的身份许以重利,他会知道怎么选的。这天下是皇上的,可说到底,这天下迟早要交到更年轻的人手中。”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朝中这些老油子哪个都不是蠢人,想要他们站队没那么容易。太子寻思了半天,没能想出更好的方法,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毕竟刚刚被康熙下了自动请废的通知,太子不敢明目张胆地去寻普奇,而是托了御医贺英之手,辗转将一封矾水写就的书信送了出去。
以矾水作书,水迹干而字迹隐。
普奇收到信后,在水中浸泡了一会儿,字迹才重新出现。看着上头的请求,褚英打了个冷战,如丢烫手山芋那般将信丢到了一边。从龙之功是好,可也得有命享才成。皇上最忌结党,太子党们的下场历历在目,他不可敢拿命去赌这个前程。
可太子还是太子,若现在拒绝了他,将来他若登基必然清算自己不肯出手援助的账。
进退两难,普奇纠结得头发都白了好多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