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都带不走,看来短时间内是别想和离了。方舒郁郁寡欢地上了九阿哥给她准备的马车,豪华座驾,座椅甚是软和。车厢内还摆了小茶几,上头放着磁石雕的棋子棋盘。
圆润的黑白棋子触手微凉,甚是可爱。
可方舒却提不起丝毫兴致。
随后上车的九阿哥见她拿着棋子发怔,问道:“可是想来一局?”
方舒蔫蔫地丢了棋子:“没兴趣。”
倒不是她非得驳九阿哥的面子,实在是提不起精神。打从董鄂齐世提出回家起,她体内的那一抹情绪便一直在燥动,时不时朝她传播一下兴奋之情,情绪激烈的时候,方舒甚至以为自己的灵魂会被排斥出这个身体,是以越发恍忽。
胤禟也有些生气了。
这两天自己一直在伏小做低,但董鄂氏却连半个好脸都没给过他,做为一向被人追着捧着的皇子阿哥,他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偏她还在拿乔,是打量自己真怕了她吗?
他正要发火,却见方舒的身子晃了晃,然后纤手抚上额头,一副难受的模样靠在了车壁上。他这才发现,董鄂氏的脸色苍白无比,连眼神都有些恍忽,他抬手摸摸董鄂氏的额头:“可是又不舒服了?莫不是晕车?”
这话问得胤禟自己都觉得奇怪,这马车可才刚开始跑起来呢。
方舒轻轻摇头:“我歇会儿就好。”
她干脆地闭上了眼睛,但胤禟却很有些担忧,想说让她改天再走,又怕她归心似箭,一会儿再吵起来。以前的董鄂氏温婉柔顺,他说东她不敢应西。可现在的董鄂氏却是牙尖嘴利得紧,他委实是有些招架不住。
哲尔本去世以后,鹏春袭了爵,大房二房也因此分了家,不过也离得不远,就在原勇勤公府的边上起了一栋豪宅。做为一等国公府,董鄂家自然是住在内城的,离皇宫并不算远。
马车辚辚,不多时,便停在了一座气派的府门前,牌扁上董鄂府三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胤禟先跳下了马车,然后冲方舒伸出了手,甚是绅士体贴。
悬正厅里,马佳氏稳重地坐在太师椅上喝茶,只那不时瞟向大门处的目光泄漏了她对女儿归家的期待。而那眉眼清俊,穿着华丽的男子就不行了,时不时便跑到厅门口向外张望一番,手中的核桃串珠被拨得又滑溜了几许。
马佳氏看不下去了:“羽儿,你快别晃悠了,额娘给你晃得眼晕。”
哲羽嘻嘻笑道:“额娘快别装了,小妹回家,就不信额娘你不是盼着的。咦,回来了。”
不用她说,门口也已想起了小厮丫环们的声音:“四小姐回家了,九阿哥也来了……”
马佳氏豁然起身,穿着花盆底却依然走得飞快,几步就走到了门口,果见女儿在九阿哥的搀扶下跨进了府门。哲羽已经跑了过去,高兴地道:“妹妹你可回来了,小哥给你准备了好些新奇玩意,都布置在你的霁月轩了,你肯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