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说,她家田涛现在是市里的干部,可不就得娶个漂亮有文化的女人当媳妇?
瞧瞧人家林茹,要学识有学识,要长相有长相。
再看看秦珍,一年四季干活风吹雨晒的皮肤黑黄,说话都怯怯懦懦的上不了台面。
进了城只会让那些人看田涛的笑话。
要不是看在秦珍干庄稼活是把好手,她现在是干部他妈不适合做农活,田婆子早就把这克父克母的天煞孤星给赶走了。
“今天当着林茹的面我把话说开,我不跟着田涛进城享福,往后咱娘俩住在乡下,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那口。”
林茹亲热的搀着田婆子往外去,“妈你真是菩萨心肠,我都听村里人说了当年是您收留了秦珍姐,不然她早就饿死了。这两天您辛苦了,先出去透口气,我劝劝秦珍姐。”
田婆子听得心里头舒坦,到底是文化人通情达理,她果然没看错。
“林茹你放心,你是我认可的儿媳妇,往后好好跟田涛过日子就好。”
你认可的?
当婚姻法是摆设?
秦蓁眼角轻轻一瞥,躺下继续养神。
先不着急撕破脸,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田家这些人压根不讲道理。
现在打了他们的脸,把自己弄死怎么办?
秦蓁正思索着找什么机会,林茹身姿摇曳的进了来。
城里姑娘林茹瞧不上这个乡下婆娘,换其他女人,看到自家男人带着其他女人回来奔丧,肯定会觉得不对劲。
但秦珍没这个脑子,甚至还对田涛的话信以为真,以为自己真的就是田涛的秘书。
直到看到田涛和她接吻,这个女人才反应过来。
当然,林茹是故意的,故意在院子里勾搭田涛,惹他说出那些话来。
既然已经选定了,她就得把这个男人抓住,不然往后怎么像之前那样过她千金大小姐的生活呢?
一切如她所料,秦珍想打她结果被田涛推倒在地晕了过去……
林茹原本还以为这个女人会歇斯底里的吼,像上午那样恨不得把自己给撕碎了。
不曾想,自己完全被无视了。
秦珍还是那个乡下女人,脸色蜡黄没什么色泽,头发虽然多但枯黄一片瞧着就知道营养不良。
即便是眉眼长得还凑合,但这么个肤色穿着打补丁的衣服,说起来都不敢看人眼睛,狗肉上不了席面,白瞎了这张脸。
可林茹又觉得现在的秦珍又有哪里不太一样。
她有些说不上来。
林茹决定改变策略,拉过来一个小凳子,拿着绣着花的真丝手帕擦了好几遍这才坐下。
“姐姐也不必这么生气,其实你也是有福气的,伯母这么疼你,拿你当……”
秦蓁缓缓睁开眼,眉梢轻挑打断了那甜腻的声音,“福气?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林茹看着躺在床上面带轻蔑的人,笑容僵硬在脸上。
几秒钟后,林茹气呼呼的站起身来,“难怪田涛不要你!”
秦蓁乐了,还以为能多沉得住气呢,也不过如此罢了。
“就那么一个渣男,也就你把他当成宝吧?”
似乎没想到秦珍竟然这般牙尖嘴利,林茹气得俏脸通红,“你!”
“渣男贱女向来一对,我成全你们,不用谢。”
俩人绑死,最好生生世世不分离,省得回头祸害其他人。
“你,你你有病!”
“有病?”
秦蓁被这话逗乐了,“不知道谁有病,城里的大学生上赶着爬上一个已婚男人的床,到底谁有病啊?”
骤然间听到这话,林茹一身冷汗。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恍惚以为这人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不可能的,秦珍怎么可能知道呢?
但林茹还是怕了,早就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忙不迭的往外去,背后是那带着讥诮的笑声——
“别走啊,陪我说说话嘛。”
林茹脚下更快了。
作为旁观者的系统十分无奈。
系统:宿主,请正视你的任务。
任务个屁。
就那渣男,谁稀罕要呀?
她刚想要躺下休息,就听到渣男的声音,“她竟然敢欺负你?林茹你等着,我去给你讨回公道!”
公道?
秦蓁从床上起来。
巧了不是,她也打算给原主找回公道呢。
一群人可着算计一个烈士遗孤,她倒是要看看,这天底下还有没有公道可言。
院子里,田涛小心的赔不是,好不容易把林茹安抚下来。
林茹抓着田涛袖子,眉眼间带着些哀愁,细声问他,“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她受够了这破落的乡下地方。
田涛哪舍得美娇娘吃苦,说实在话在市里呆惯了,他看家里也觉得哪都不顺眼。
“明天,明天下午就回去。茹茹你先歇会喝口茶,这是我们主任送我的好茶,等会儿看我怎么收拾那臭婆娘。”
林茹看着递到面前的茶杯,勉为其难的喝了口,险些没吐出来。
什么好茶?还不如早些年那会儿她家佣人喝的茶。
不过她到底把这口茶水咽了下去,动作优雅的放下杯子,“你对秦珍姐客气点,毕竟这件事是我理亏。”
田涛动情的抓住林茹的手,“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是真心相爱。”
秦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那黄脸婆进了城都不知道东西南北。
当初要不是爹非要他娶秦珍,说这样才可以名正言顺的接过组织安排的工作,他怎么可能娶那个女人。
还是林茹好,长得好又体贴,关键是有钱。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两人墨迹了几分钟,田涛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手,挺起胸膛满是男子汉气概的往家里最矮小的土坯屋去。
推开门,田涛左腿刚迈进去,就听到一声厉呵,“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