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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L《My girl》2(1 / 2)


知道人没事,楼岚咬着烟头垂着眼掏出钱包,把里面的几张红票子都丢到桌上。

红姐哼笑着,一手夹着烟弹了弹,一手从里面捡了两张,其他的没碰:“给这么多,在这边睡两晚都够了。”

说着用妩媚的狐狸眼去勾楼岚。

楼岚也不客气,将钱揣回脱皮的假皮钱包里重新塞进裤兜,叼着烟含糊不清地招呼旁边的男人:“阿海,走,出去弄点夜宵。”

两人走了,红姐回里间,问寒露能不能起来。

寒露不好意思麻烦对方,点着头要下床,谁知脚才落地,一个用力,整个人噗通就脸朝下摔了个大马趴。

红姐咯咯地笑,在一边儿烟灰缸里按灭了烟头,上前把人给拎起来往里面拖:“这一摔摔得够够的,去浴缸里泡一泡,待会儿姐给你用药按摩按摩。”

寒露想说你还会按摩吗?嘴却闭紧了没动。

她一向只在心里面回应别人的话,要她真的开口说出来,她自己就先受不了尴尬脸红。

似这种进一步的交流,对寒露来说就像是脱了衣服在阳光下行走。

这处黑&诊所原本是一个通的铺面,被人隔成了前后两部分,这也是附近铺面里普遍的隔间方式,外面做生意,里间就作为库房。

红姐自己住在里面,里间改了带浴缸的洗手间就铺不开床,所以她就在前面又用帘子拉出个“卧房”,白天当病床,晚上自己睡觉。

寒露身上脏的臭的都有,还湿透了。

红姐自己脏了套睡衣,可不乐意再脏浴缸,干脆帮人帮到底,先让寒露坐在凳子上,自己拿喷头先给她兜头兜脸冲了一通,确定没泥水淌出来了才让她进去泡着。

等到寒露泡完澡起来,裹着浴巾赤着身子被红姐按在床上仔细搓了遍药酒,再冲一次澡,正对着红姐提供的细肩带大V领超薄睡裙为难穿还是不穿时,外面红姐敲了门,不等她回答,就伸手压开门把手,从门缝里伸进来一只手:“楼哥给你买的,没洗,将就着穿。”

寒露知道“楼哥”就是之前救了自己的那个男人。

不可否认,哪怕为她检查身体的是红姐,为她放洗澡水的是红姐,说话最多的也是红姐。

可在她心里,“楼哥”还是不一样的。

按摩完后,寒露感觉确实好了很多,至少不至于连站起来都要双腿肌肉抖到使不上力气。

抖着手坐在浴室凳子上费劲地将衣服穿上身后,寒露才发现这一身衣服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无比合身。

就好像是用软尺贴身量过似的。

量过是真的,而且还不止一次,甚至知道她发育过后的尺码。

可并不是用的软尺,而是用的双手。

“先吃点东西,楼哥他们买了宵夜回来。”红姐给寒露开了盒一次性外卖盒打包的海鲜粥,确定她能用勺子吃饭,就自顾自去外面跟楼岚阿海他们吃烤串喝啤酒去了。

寒露一个人在里间吃粥,粥很鲜,也很养胃,半碗下肚都没平时吃完饭后那种隐隐作痛的不适。

这会儿已经晚上十点四十多,很快就要十一点了。

对于很多人来说,是沉睡的时间段。

可对楼岚他们这样的人而言,却是一天的开始。

“楼哥,你今晚真要去西山啊。”

“嗯,挣个外快。”

阿海灌了口啤酒,玻璃瓶瓶嘴儿发出波的一声轻响,“缺钱花?不是兄弟不放心你的技术,主要吧最近好像抓得挺严的,还下了这么多天的雨。要是缺钱花,跟兄弟们说一声。”

楼岚弓着腰背,岔开双腿,手臂搭在大腿上,手里松松垮垮拎着啤酒瓶,闻言眼角余光往帘子里瞥了一眼,英挺俊朗的脸颊上是一贯的漫不经心:“不用,就暂时的。”

原主是挣多少花多少,要花钱了再去挣的性子,哪怕二十七、八快三十的人了,反正上头也没人催婚催生,要睡女人招招手就能找来十个八个的,基本上混一天算一天。

可现在有只小动物不确定会不会需要自己养,楼岚琢磨着还是先挣一笔攒在那儿,免得到时候急用。

当然,如果小动物改变原本的剧情,没来找他,他就把那笔钱压床底下,反正也不用吃他大米。

至于多挣些钱改善生活环境人生道途?抬手将指间夹着的烟凑到嘴边抽了一口,左手香烟右手啤酒,偶尔捏根烤串撸了改改嘴里的味儿,楼岚表示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知道自己是受了原主得过且过从不抬头看未来的意识影响,可楼岚就是觉得整个人被一座大山似的重量压着,沉甸甸的,提不起劲儿,既没心思做别人的守护天使,也没想法创造光明未来。

就像此前上千年的懒散都汇聚到一起了似的,连完成任务的责任心都变主动为被动了。

——她要来,自己就收着。她不来,那就各自安好吧。

——不能安好也是命,是个人抉择。

吃得差不多了,楼岚跟阿海就晃晃悠悠踏着路灯走了。红姐把诊所的卷帘门重新拉下来,回头看见穿一身三件套乖乖裙的女孩儿正站在那里看着门口,笑了一下,“吃饱了?今晚太晚了,就在我这里凑合一晚吧,衣服需要提前给你洗了烘干吗?要的话我去打电话,街角就有家干洗店。”

这是想着小姑娘夜不归宿,第二天还穿一身新衣裳回去交不了差。

寒露摇头:“不用了。”

顿了顿,又抬眸小声说:“谢谢红姐。”

红姐失笑,扯开发绳一边撩拨长卷发一边往里面走:“谢什么,收了钱的。小姑娘瞧着才十六、七岁吧?我都三十好几了,叫什么姐,叫红姨还差不多。”

寒露抿着唇没吭声,等红姐叫她,她才进去。

之前寒露身上脏,楼岚把她放在凉板椅上。这会儿已经入秋,虽然艳阳天时中午还可以只穿件短袖衫,到了绵绵细雨交织的夜里,却需要盖棉被才成。

所幸红姐这里有专门给病人用的被褥,这会儿把备用的那一套翻出来,往凉板椅上一铺,就可以让小姑娘留宿。

至于她自己,自然是要睡自己那张床,就在凉板椅旁边,隔着一个三步远的过道。

被窝里男欢女爱的气味已经散去,红姐窝进被窝里,喊了寒露一声,确定她已经躺好了,才伸手将灯按灭。

诊所里除了卷帘门,就只有洗手间那边高高的小得可怜的窗口。灯一关,就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寒露很疲倦,却睡不着,闭上眼脑袋里就忍不住冒出很多很多问句。

——他叫什么名字?

——红姐三十多了,那他多少岁?应该差不多吧?

——忘记仔细看他长相了,不知道以后遇到还能不能认出来。

——这么晚了,他跟他朋友去西山干什么?他朋友劝他不要去,是不是他要做的事有危险?

——他是做什么的?

西山上,即便还下着小雨,却依旧浇不灭这些人的热情。

楼岚坐在临时找相熟哥们儿借来的改装车里,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嘴里还叼着支没点的烟,无视车窗外沸腾的欢呼喧闹以及车灯所及之处秋雨里也穿得火辣的女人,一双孤狼般的茶褐色眼睛只盯着黑□□格丝袜兔女郎手里那支小旗。

随着旗帜往下一挥,楼岚一脚半放离合器,早就蓄好势的车瞬间如离弦之箭疾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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