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是。”顾青林望着他,打断了父亲也不?知如何?开口的问话。
然后一字字道:“我喜欢阿姐。”
“我不?要那些别的谁来照顾她,护她,我要她一辈子都在神剑宫里,在我身边,我要她嫁我为妻。”
“我能······”
顾子安突然在他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这是他第一次看世人嘴里君子为人,温润尔雅的父亲动怒。
“你能什么?!”
顾子安厉言:“你知道自己是神剑宫少主,还敢说这些话?她是你的姐姐,你,你再说一遍你想干什么?”
顾青林脸上火辣辣地,疼已经难以察觉,只感到一片热辣,火烧火燎,头被打的歪向一侧,喉咙里好像滚了满满的酸涩,被他强压下去。
他再弯下腰,这次将额头磕破,音量不减地说:“我说我要娶阿姐。我要她嫁我为妻!”
已经忘了那天父亲在祖宗的排位面向是怎么对自己出手的,父亲留着余地,仅仅让他内脏受了点伤,断了一条腿骨。
从小到大,第一次挨打,顾青林就足足在榻上躺了一个月。
若不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儿子,顾青林觉得自己被打死也正常。
“顾氏有郎君,神剑出江南。”顾青林靠在床榻上低低念了一句。
顾涵影刚端着药碗进来,听见后笑了笑:“还在想受罚的事?”
顾青林也笑了,不?过有些自嘲般,他对阿姐说:“你看,他们都说神剑宫主多么的翩翩君子,好脾气,好样貌,要是知道他打气?人来这么狠,估计眼珠子都会掉出来吧。”
“你好好的,非要跟他犟什么。平时有些脾气,心气?也高,父亲都是由着你胡闹了,这回也好,长个记性。”
顾涵影吹凉了汤药,舀了一勺喂给他。
顾青林手里还拿着兵器图谱,张嘴喝下去眉头皱成一团,委屈
“当然是苦的。”
顾涵影道:“大夫说了,这次的药最苦,问我要不?要加两味甜甘的调和。”
顾青林咂咂嘴,要不?是忍着,都想吐出来,唇齿间都是极苦的药味,反问:“那怎么不?加?”
顾涵影歪头笑了下,有点得意:“就是不加。这么好的机会,让我们的神剑宫少主好好吃吃苦,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跟父亲对着来。”
“你······!”
顾青林哽着一肚子苦水难言,拿着图谱就往阿姐的头上敲,还要去拆她的发髻珠花,顾涵影手里端着汤药躲了好几次,生怕撒在他手上的腿上。
一切都如同?以往一样,阿姐不?知道那天他为何受罚,能让父亲勃然大怒。
列祖列宗的排位,他断了腿,趴在地上咬着牙擦了一遍又一遍。
宁州的天气很好,那天刚好还是春光无限,在能把他苦的想吐的汤药里面,都有院子里的花草气?息。还有阿姐手上的银镯,是他拿了仓库里的原料,自己一下下打出来的,他手艺是不错的,镯子很衬阿姐,也晃的他眼花。
打打闹闹的床榻间,除了浓厚的草药味,还有阿姐喜欢的桃花香。
阿姐的笑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阿姐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后来母亲因病离世,父亲离世,阿姐渐渐地,就那么突然一下成?稳了一样。
一样的爱管束他,就是很少跟他开玩笑了。
父亲葬礼上,来奔丧的远亲说,阿姐越发像半个主人家了,不?愧是神剑宫的大小姐。
他没办法接受阿姐去嫁给白云庄主,却也不?得不?顺从父亲的遗愿,去让他们自己上门提亲。
更重要的是,他被打断腿的那天,不?止大逆不?道地说了要娶阿姐。
也从父亲的嘴里知道了,阿姐,原来是自己的亲姐姐。
呵呵······
“顾氏有郎君,神剑出江南。”
从小就听父亲的传闻长大,听说年轻时江南大小门派的姑娘都对顾子安倾慕有佳,阿姐的出生,出现,都不过是一个错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