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玲珑一愣,什么打算?她都这把年纪还能有什么打算。
她微微垂眸,眼神中满是苦涩,“走一步看一步吧。”
俞眠有心想说周景恩的事,又担心周景恩那边有变故,便隐下这话,只让蔡玲珑安心在这边住着,俞奎山那边不必担忧。
“即便父亲能查到是我让王爷将您接出来也不怕,他如今不敢得罪王爷。”俞眠道,“父亲如今的身份地位,断然不敢与王爷对抗的。”
蔡玲珑点头,“我明白,不过我也习惯不出门,只在这住着也不错。好歹没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这便再好不过了。”
见她脸上的笑容不似作假俞眠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
俞眠试探的问道,“娘,您心里,还有周景恩吗?”
蔡玲珑一瞬间瞪大眼睛,“你、你怎么知道他?”旋即她又叹气道,“是赵嬷嬷说的吧。”
蔡玲珑神情有些哀伤,半晌才道,“都过去了。”
俞眠没再多提,更没说周景恩年底会入京之事,与蔡玲珑又说了些话这才离去。
而俞家,俞奎山得知蔡玲珑和赵嬷嬷突然不知所踪,顿时大怒,在问不出去处的情况下,将外宅的下人全部发卖。
当然,蔡玲珑在外人看来就是俞奎山的外室,上不得台面。当然蔡玲珑突然失踪没了踪迹最高兴的是谁,自然是李氏。可俞奎山却一直对蔡玲珑得到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自然直接发疯,交代手下的人满京城四处查找。
俞奎山好歹是户部侍郎,并不敢大张旗鼓的查找,然而令他恼怒的是蔡玲珑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任凭她将京城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蔡玲珑的下落。
最后俞老夫人见不得他这般没头苍蝇一般调查,喝止道,“你只管想想,如今京城中谁有这能耐能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走就是了。有这必要有这手段的还能有谁。”
俞老夫人一句话将俞奎山所有的侥幸都打破了。他也想到了那可能,只是他不明白俞眠是他的女儿,为何会做这样的事。她这样做岂不是想与俞家决裂?
见他神色难受,俞老夫人叹气道,“看来不止玲珑怨恨咱们娘俩,就是眠儿也是怨恨我们的。”
怨恨?
这个词打在俞奎山身上让他更加疑惑不解。蔡玲珑怨恨他情有可原,可俞眠为何怨恨他?
是他给了俞眠生命,又恐外室女身份不好,将她早早记在李氏名下享受嫡女的一切,还为她谋划送进厉王府。若不是他,俞眠如何能到厉王府享受这天大的宠爱。
如今俞眠竟能求得厉王的同意将蔡玲珑带了出去,他想追究都不行。同时他心里又担忧,厉王对他到底什么意思,还是说私事和公事完全分开。
若是寿王知道这事儿又会不会怀疑他的作用。
俞奎山咬牙道,“儿子明白,儿子会对外说玲珑得了重疾离开人世……”
见他想明白了,俞老夫人叹了口气安抚道,“等什么时候眠儿回来我自然会劝劝她。但切记莫要再提玲珑之事,只当这事儿没有发生过。该和眠儿处好关系还是要打点好。咱们既然知道她重视玲珑想让玲珑跟着她过日子,咱们只当不知道就是了。她如今正得厉王宠爱,瞧着这样子这宠爱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少,咱们还用得着她。”
俞奎山痛苦的闭眼,“儿子知道了。”
当年为了前程他能娶了李氏,如今也自然会为了前程再一次舍弃蔡玲珑。他只是心意难平罢了,他觉得哪怕最初他强迫了蔡玲珑,可十几年的光阴一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却不想到头来还是什么都得不到。
只是不甘心也无法,他无法与厉王为敌,那无异于找死。
最起码如今正明帝年过四十年富力强,有他在一日,厉王的身份和地位便不会有所变化。
于是俞奎山只能撤回人手,只当从来没有过外室罢了。
蔡玲珑消失了,最高兴的当属李氏母女。李氏见俞奎山心情烦闷,便端茶倒水殷勤备至。可得不到的永远都是好的,放在眼前的总觉得碍眼。俞奎山非但没觉察出李氏的好来,反而觉得她心思深沉,对李氏更加不假辞色。
李氏郁闷直接,大热天贪凉终于病倒了。
京城的夏季天气更热,往年的时候正明帝该去郊外的行宫避暑的,然而今年八月份开始接连是安王、寿王、康王大婚的日子。
是以今年并没有去避暑。
京城的夏季炎热让人难以忍受,好在厉王府地位尊崇,府内存冰也不少,所以俞眠只呆在屋内并不外出的话还算能忍受。只厉王每日早出晚归,回来衣裳都湿透了,俞眠瞧着有些心疼。
厉王去净室冲了凉水澡,带着一身的水汽出来,低声道,“眠眠若是心疼为夫,等会儿榻上多主动一些便是。”
俞眠顿时气的扔下手中帕子不理他了,王爷竟如此这般……
厉王瞧着她小女儿姿态不由失笑,过去从后面抱住她道,“眠眠不乐意那只能为夫主动了。”
俞眠嗯了一声,就听厉王道,“外间传言你一直不生育,恐早晚会被为夫抛弃。为了打破这传言,本王少不得多努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