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穿着厚重的盔甲每个人都汗如雨下然而没有一个人擅自动弹。
这就是轩辕家练出来的兵。
哪怕过去十五年也依旧延续着优秀而严格的传统与军纪。
曾经年轻的将士步入了壮年曾经壮年的将士步入了中年而中年的则迈入了迟暮之年。
花白的须发在晨风中轻轻飘荡眼角的纹路沧桑身姿却站得笔挺眼神坚毅。
这些年有人退伍有新鲜的血液加入但只要这支军队还在轩辕之魂便永不腐朽!
训练场外早有一个中年男子等着了他没穿盔甲看上去不会武功。
他见顾娇骑着黑风王走来笑着迎上去。
黑风王气场太强双蹄一抬吓得他连退好几步。
顾娇轻轻拍了拍黑风王的脖子:“好了老大下马威适可而止。”
黑风王安静了下来。
不愧是军营出来的马还知道要给下马威。
男子捏了把冷汗再次小心翼翼地上前拱手行了一礼说:“小的见过萧大人小的姓胡名杨是黑风营的师爷即日起小的就在您的麾下了。”
师爷?
秘书么?
也行。
顾娇望了望在晨光下巍峨而立的将士们问道:“那些人里有要找我茬儿的么?你最好仔细想想怎么回答。”
胡杨讪讪地笑了笑回头望了望众人试探着朝顾娇靠了靠黑风王没发飙他这才靠近了些小声道:“张虎将军他是韩世子的心腹您当心此人。”
“知道了。”顾娇冲他比了个跟上的手势策马朝将士们走了过去。
她站在众人的正前方直言道:“张虎何在?”
位列第一排排头位置的张虎一手持矛、一手持盾走了出来嚣张地扬起下巴:“我就是张虎!”
顾娇哦了一声骑在强大威猛的黑风王背上风轻云淡地说道:“听说你想找本帅的茬儿。”
一旁的胡杨一个哆嗦您这么直接的吗?好歹寒暄两句呀!
张虎俨然也没料到对方如此开门见山不由地愣了下。
可到底他是没将这个昭国来的小子放在眼里的。
被戳穿就戳穿呗他又不怕他!
他冷哼道:“是又怎样?”
顾娇淡道:“勇气可嘉。”
张虎讥讽道:“毛儿都没长齐的小子懂得如何练兵吗?”
顾娇淡淡一笑:“你懂不就够了?不然要你干嘛?养着玩儿吗?”
“你!”张虎给噎得够呛他从未见过如此明目张胆又厚颜无耻之人这小子在公然承认自己不懂练兵?可他后面那句话又好有道理!
统帅确实不用亲自练兵都是他们这些将军的分内事!
该死的!
张虎手中长矛一扬指向顾娇冷声道:“你有本事不用黑风王与我较量一场!”
顾娇好笑地说道:“我能驾驭黑风王就是我本事你能吗?”
我去!
张虎又给狠狠噎了一把险些一口气没顺上来。
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呀激将法没用!
张虎咬了咬牙颠倒黑白地说道:“我听说你是靠着巴结国公府与各大世家上位的最后一轮选拔时是沐轻尘助你清风道长也助你你才有机会第一个抵达烽火营!所以说巴结人也是你的本事了?”
顾娇没替自己辩解而是反问道:“白送给你巴结你巴结得到吗?”
张虎哼道:“我不屑!”
顾娇好整以暇地说道:“在战场上我这一招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实为上上之计。”
“你……你对韩五爷使手段!”
“那叫兵不厌诈。”
“你你你……你还四处偷人竹筒搜集消息!”
“这叫纵观全局。”
ko!
张虎抹黑不成反给对方当了脚垫子。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然而更气的还在后头。
顾娇坐在马上拿出自己腰间的黑风营令牌:“我叫萧六郎是新任的黑风骑统帅现在我宣布新的调令。张虎以下犯下依照军规第三章第七条撤去其先锋营左将军之位由李申接任。”
“后备营右副将佟忠调任冲锋营。”
“赵登峰任先锋营左指挥使。”
“闻人冲任先锋营右指挥使。”
……
一连串调令颁布下来明眼人都看得出韩家的势力被连根拔起了。
毫不犹豫、没有半点儿顾忌的那种。
这个新任的统帅很嚣张啊。
“大人大人!”
胡杨在顾娇的马边冲她一个劲儿地使眼色。
顾娇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胡杨小声道:“李申和赵登峰都离开军营了闻人冲……闻人冲他……他去打铁了。”
打铁是比较通俗的说法其实闻人冲是被调去后备营修兵器盔甲了成天不是叮叮咚咚就是缝缝补补地位低得不能再低。
胡杨上次见他还是一年前感觉他已经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闻人将军了。
他就是个沧桑的铁匠谁都可以唾骂两句谁都可以瞧不起。
这三员虎将都曾是轩辕家的心腹其中闻人冲为护轩辕紫被敌军断了一指。
顾娇想了想对胡杨道:“你去把他叫来。”
胡杨张了张嘴:“啊是。”
胡杨快步去了营地的铁铺这里遍地都是等待维修的盔甲与兵器。
锅炉里的大火熊熊燃烧着屋子里热得人透不过气来。
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在等待烧铁的空档坐在凳子上拿了针线低头修补放在腿上的一件甲衣。
他的右手戴着皮手套其中一个指套是空的。
胡杨兴致勃勃地进屋差点让锅炉里的热气扑得中暑倒地。
他后退几步站在大门外冲里头汗流浃背的男人大声嚷道:“闻人冲!你的好运来了!新的黑风骑统帅上任颁布了调令你又可以回先锋营了!还是去当官儿做右指挥使呢!”
“不去。”
闻人冲头也不抬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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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超级勤奋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