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兵之计。”萧戟看了看擦得锋芒毕露的宝剑寒光反射在他的一双狭长的凤眸之上让他的眼底也渡了一层寒芒“明日我要去攻打东夷人你在军营待着别乱跑。”
“让龙一和你一起去。”
“不用。”
萧戟将长剑插回剑鞘见她吃完了他将碗筷拿了出去。
信阳公主看了看简陋的帐篷宣平侯也算是锦衣玉食长大很难想象他在边关吃着这样的苦。
帐篷上有几个小窟窿细碎的月光与冷风一同落下忽然有什么东西罩住了那些窟窿。
——萧戟将帐篷修补了。
信阳公主坐在硬邦邦的床铺上听着外头传来萧戟与将士谈话的声音。
“您下次可别再这样了很危险的万一碰上东夷人的陷阱就麻烦了!”
信阳公主看了眼萧戟给她留在桌上的一块烤鹿肉。
“那个人到底是谁呀?”将士又问。
“我夫人。”萧戟说。
之后将士没再碎碎念了。
萧戟修补完帐篷回到营帐信阳公主神色如常地问道:“龙一去哪儿了?”
萧戟答道:“去了常璟的帐篷就在隔壁。”
“我今晚……”
“你睡这里。”
“那你……”
“我当然也睡这里。”
信阳公主的睫羽轻轻颤了颤嘴唇动了几下到底是没讲出不让他同寝的话。
军营物资有限床铺又冷又硬被子也又薄又潮。
信阳公主浑身僵硬地躺在他身边手脚一片冰凉。
军营的气氛到底与京城是不大一样的他身上少了几分玩世不恭的风流不羁多了好些沙场战将的严肃与凌厉。
譬如此时他就没嘴欠地调侃她两句。
他闭上眼在脑海中计划着明日的部署。
“萧戟。”信阳公主低声开口。
“怎么了?”他及时从作战的思绪中抽离。
信阳公主的喉头滑动了一下紧张地捏了捏手指小声问:“……我冷。”
若在以往他一定会欠抽地对她道:“秦风晚想本侯抱你就直说。”
然而他没有。
他只是在被子里握了握她的手发现她冰得厉害将自己这边的被子往她身上挪了挪:“这样好些了吗?”
“还是冷。”信阳公主说。
黑暗中他迟疑了片刻伸出结实有力的臂膀将她抱入了自己怀中。
独属于他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一下子将她笼罩。
他解开自己的衣衫让她冰凉的手贴上了自己温暖的胸口又挪了挪自己的腿将她冰块一般的脚丫子踩在他暖和的大长腿上。
“这样好些了吗?”他问。
信阳公主的脸颊有些烫她想可能是这个男人火气太旺了。
她点点头十分微弱地应了声:“嗯。”
“秦风晚别乱动。”
“我没动。”
“你的脚。”
“长冻疮的地方好痒。”她忍不住就在他的小腿上蹭了蹭可这不叫乱动吧?
她把手往下伸想去挠挠却在下滑时不经意地碰到了某可怕凶兽她惊得一个激灵脸唰的涨红了!
萧戟的声音多了一丝暗哑:“都说了让你别乱动。”
她噎了噎恼羞成怒地说道:“我又没动你这里!”
萧戟在黑暗中深深地凝视着她暗哑着嗓音问道:“秦风晚你的病是不是好了?”
信阳公主一怔。
她的病……她不能与男人接触的毛病……
此时此刻她正被一个男人毫无间隙地抱在怀里。
她没有发病。
不对她好像还是发病了。
她心跳得厉害扑通扑通的像闯进了一只不停乱撞的小鹿。
她脑子嗡嗡的口干舌燥整个人快要呼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