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沅芷被这直白的讨好逗笑了,配合发式插了一支珠钗,把李陵推到墙角说道:“你好歹也当了二十几年皇帝了,怎么说话跟个奴才似的?你赶紧回去吧,再晚我怕下人们该起疑心了。”
李陵不舍的叹了口气,撬开了松动的地砖,半个身子蹲进去,只露了个肩膀说道:“我们这样偷偷摸摸,半夜聚天明散的,真的很像偷情呢。”
“!”
徐沅芷被李陵大胆的话弄得脸红了红,脚尖轻轻在李陵的肩膀上踩了踩,让他赶紧滚。
李陵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轻声说道:“我还有一句话要跟你说,你低下头来。”
徐沅芷疑惑的看了李陵一眼,附耳过去,李陵轻巧一笑,却搂住了徐沅芷的脖子,在她的耳廓上飞速印了一吻。
等徐沅芷反映过来,李陵已经关上了地板消失在了徐沅芷的眼前。
等人彻底不见了,徐沅芷的心脏才恢复跳动,竟一下半跪在地板上,脸颊滚烫。
这人,可真是……
………………
李陵走了之后,徐沅芷也该出门了,毕竟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徐湘兰若是真有什么图谋也该让她表现出来。何况这次徐沅芷和李陵约好,不同时出现在御街上,应当无事。
徐沅芷出门之时,徐湘兰趁机又跟了上来,萧南警惕地顶着徐湘兰的一举一动,萧北则是专心致志地跟在徐沅芷身边。
“姐姐你出门身边也跟着这么多男子吗?”
徐湘兰用绣帕捂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做出了一个类似于羞涩的表情,但眼睛里却没有笑意。
徐沅芷淡淡说道:“既然我都被承恩公府赶出来了,索性让名声更坏一点,或许活得更逍遥自在。”
徐湘兰看了这些人高马大的侍卫一眼,又在脑海里跟系统确认了一遍药性,确定狂化剂会让牲畜发狂,而且乱跑乱踏的疯马人是拉不住的,这才稍稍安心。
徐沅芷走到御街最大的几间布庄,掌柜的看到徐大小姐来了,顿时诚惶诚恐,一个个点头哈腰,就差没跪着请安了。
徐国公府的布匹生意做得很大,其规模远非这几间布庄可以概括。从布坯收购到织布染布甚至是印花,徐国公府都有涉及,几乎是把布匹买卖的全部过程都收入囊中。这几间布庄不仅卖布,还是织布染布一条龙经营,店铺后面就是华京最大的几家染布印花的布坊。现如今整个北方市面上流通的布匹,七成都是徐国公府出的。
“我听闻最近布庄里出的布不夹密,有这回事吗?”
掌柜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说道:“岂敢岂敢,买卖上的事,向来是遵从国公爷的遗训,该用多少帻和生丝,从不减省。”
“是吗,那我去布坊看看。”
徐沅芷走到布庄里面,后面坊间有上百人在不停歇的织布,织工大多是男性,见到二位小姐来了,纷纷避让。
徐沅芷随意在一架织机前坐下,摸了摸织机架上的半成品,确实跟从前的手感有异,但是厚薄也没有太大差别。若非她从小熟悉各种织物,寻常顾客是看不出异样的。
徐沅芷什么话都没说,心知这布的确与之前不同,但面子上却隐忍不发,甚至露出了一个赞赏的笑容。
“看来是下人们误传了,这布摸着并没有什么不妥,我再去看看云锦。”
掌柜立刻引着徐沅芷去库房,小小的一间屋子堆放垂挂着漂亮的织锦,望去云霞满眼。这里放着的全是徐国公府出产的最优质的的丝织品,与外面织机上的缎子不可同日而语。
徐沅芷摸了摸,幸亏云锦没问题。
“库房要时常检查,不能失火,不能生虫和老鼠。卖的最好的几款可以散放着,其余的全都用布包好了妥善保管……另外你们也多动动脑子,染一些时新的颜色,如今徐国公府不比从前,以往布庄出了问题还能从旁的地方找补,现在全凭本事经营,若是亏空太大了,我必唯你是问。”
掌柜的擦了擦冷汗,心想这一阵的确在经营上松懈了,布庄也有大半年没出过新花色。没想到这些大小姐全都知道。
“行了,今日没有旁的事情,我就是来给你们提个醒,以后布庄经营我会经常过问。”
“是是是,大小姐教训的是,小的会时时自省,管教好织工,必不会亏空的。”
徐沅芷淡淡一笑,在侍卫和下人的簇拥下出去了。
徐湘兰等在库房外面,颇有些无趣,现在她满心都记挂着任务,专等徐沅芷上街,见徐沅芷终于出来了,眼睛闪过一丝晦暗的光。
“姐姐,前面街上有几间胭脂铺子开了,我想去看看呢。”
徐湘兰十分自然地挽着徐沅芷的手就往胭脂铺子走去,萧南萧北迅速跟了过去,顾不得周围人诧异的眼神,将徐沅芷和徐湘兰围在街边。
两姐妹都心不在焉地挑选胭脂,徐湘兰的目光不停往御街上看,默默祈祷事件就在今日发生。
忽然,街对面的茶馆二楼传来了哨声。
徐湘兰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而同在茶馆坐着的李陵则是心中陡然一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徐沅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