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和几位教员走后,练功房里?就剩下施纤纤安不和方顺一些年龄差不多的人。初次见面?,当然?要用些时间来认识熟悉彼此,所以这个?下午并没有直接就开始舞蹈的教学。
而在认识的过程中,两边的同志态度都很?明显,方顺说什?么都爱带着蒋珂,以老乡的身份把蒋珂自动归类为自己人。而两个?教舞蹈的领舞女兵,明显更愿意接近安卜,喜欢和他多说话?。
然?后,就剩下施纤纤和昌杰明并那个?长号手被撂在一边,有点说不出来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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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北京军区的这第一天的下午,半天时间是被消磨过去的,没有做一点实?际的事情。
到?了晚上?,文工团刚好有表演,蒋珂四个?人便去礼堂找了偏僻的位子坐下来看了北京军区的表演。在看的过程中,对其?他的样板戏和舞蹈剧目都是以寻常的心情看,但到?《草原女民兵》的时候就看得格外仔细。
施纤纤看着台上?扛着红旗跳跃的女兵,笑着跟蒋珂说:“回去你就扛大旗了。”
蒋珂非常认真看着台上?舞蹈演员的每一个?动作,搭施纤纤的话?,“随周老师安排吧。”
施纤纤和蒋珂安卜都看得仔细,也在琢磨这出舞蹈的精髓,不管是奏乐还是舞蹈动作,要体会要分?解要记忆的地?方都很?多。只有昌杰明对这个?不是那么认真,在椅子上?坐一会跟安卜说:“说真的,他们团条件比我?们好多了,椅子都比礼堂的椅子好。”
安卜看着台上?的表演没理他,他也就没再自讨没趣说下去。
等表演看完,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多钟,几个?人回去宿舍,和在南京的时候一样,找地?方洗漱准备睡觉。
换了一个?地?方,很?多地?方都不是很?熟悉。但总体来说,每天也都去那几个?地?方,营房饭堂和练功房。这里?的团长对施纤纤他们比较客气,为了让他们能安心快速地?把舞蹈学好带回去,直接安排了团里?的一个?小练功房给他们,让他们不需要挤在所有人一起,那样需要迁就的事情太多,实?在浪费时间。
而一直到?晚上?洗漱完了脱了衣服躺到?床上?,这一天安卜和蒋珂互相之?间都没有说一句话?。
蒋珂不知道安卜什?么意思,她心里?在意,但是不表现不问。句句扎人心的狠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她再去问别人什?么意思么?
蒋珂清楚地?记得,安卜昨晚上?明显有想把她丢在原地?自己走掉的想法,但是后来他又?回来了。如果?他经过一夜的思考,选择跟她疏远的话?,一点毛病也没有,蒋珂没意见。
虽说没意见,可心里?总归不舒服,不舒服就会反反复复放在脑子里?想。也就到?这会儿,她才真正感觉了出来——喜欢一个?人,真的是一件让人超级烦躁的事情。理智和情感掺杂在一起,想任性?不能任性?,喜欢还要克制。因为没到?能看见结果?的那一天,放肆就是不负责任,欺骗更是耍流氓。
蒋珂躺在床上?,看着宿舍里?暗得发昏的房顶,突然?觉得自己简直成了哲学诗人。她以前从来不想这些事情,现在感觉大脑基本已经超载,负荷过重,稍微短个?路就全烧了。
然?而她想归想,等在凌晨的起床号声中从被窝里?爬出来以后,理智一找回来,就还是一副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
也就从这一天开始,他们都要进入角色开始学东西,心思收一收,往该放的事情上?放。毕竟他们这趟出来,不是来谈感情的,而是来学东西的。
上?午的时候本地?文工团的几位都在排练厅练功,蒋珂和施纤纤也就在他们给安排的练功房里?练功热身,方便下午人过来的时候能直接进入学习状态。
而《草原女民兵》的谱子已经送到?了安卜和昌杰明的手里?,两个?人一上?午便都在一边琢磨谱子,拿小提琴从头到?尾拉了两遍,并没打扰施纤纤和蒋珂练功。
这样等到?下午两点钟,方顺带着他们团的三个?人准时来到?练功房。本来几个?人都有些熟悉下来了,没什?么问题直接开始就是。但在方顺进了练功房以后,施纤纤和蒋珂并昌杰明就被一件与教学无关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方顺的军装胸口口袋上?,别了一排的军功章,金的红的银的,十?分?晃眼。他看自己的军功章吸引了蒋珂和安卜几个?人的注意,便笑着说:“刚才参加军区里?的表彰大会,要上?台发言。您瞧,赶着时间呢,衣裳都没来得及换。”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对着蒋珂说的,蒋珂没说话?,倒是昌杰明嘴贱嘴快笑着学他的腔调说:“我?看您不是没时间换衣裳,就是明摆着刺激咱们来的。”
方顺笑着把胸口的军功章一个?个?往下拿,突然?又?说:“都是些不起眼的低等功,能刺激谁呀?我?瞧你们安干事很?优秀,得的奖章定是比我?多。我?这个?啊,忘了拿下来,今儿算献丑了。”
方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微妙,连昌杰明都听出来了。这就厉害了,一天就把蒋珂以老乡的名义拉进了自己的阵营,还很?准确地?把安卜立成了“敌人”,压安卜来了。
别人不知道原因,安卜可知道。
昨晚上?演出结束后,他和施纤纤昌杰明去厕所,只有蒋珂不去也不想走,于是一个?人等在礼堂外面?。等他上?完厕所回到?礼堂外看到?蒋珂的时候,方顺正好站在她面?前跟她说话?。
后来走得近了点,也能听到?他们说什?么。方顺老乡长老乡短,说没事要单独请蒋珂吃饭。
蒋珂客气拒绝着说不用了不用了,但他却坚持,跟蒋珂说:“一定要交你这个?朋友,以后说不定你还回北京呢,多个?朋友多条路,不是么?如果?回来了,到?时候有什?么困难,一定要来团里?找我?。”
蒋珂再说话?的时候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安卜,面?无表情的模样。他就盯着她和方顺看,也不说话?。
方顺意识到?了什?么,顺着蒋珂的目光自然?也就看到?了安卜。
两个?男人目光往一起一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时方顺就被安卜的气势压输了,他想再跟蒋珂说什?么也没说出来,便说要回礼堂帮着收拾东西,有空再找她聊。
方顺往礼堂里?回去后,安卜也没上?前去和蒋珂说话?。两人隔了三五步的距离,互相对视,就是不说话?。然?后昌杰明和施纤纤回来,便回了宿舍。
事情是这么个?事情,方顺今天戴着这些奖章来,大约也是因为昨晚气势上?输了觉得不痛快。
安卜现在却是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在方顺说完话?后,他拿着小提琴的琴弓在琴弦上?拉了两来,目光落在自己小提琴的琴弦上?,开口说:“那您猜错了,我?什?么军功章都没有,只有个?爹。”
这话?什?么意思,方顺表示没听懂,便好奇地?看着安卜。
安卜当然?还是要解释的,手里?的琴弓搭在琴弦上?不动,抬起头来看向方顺,嘴里?要是叼根烟或者剔牙的竹篾条儿,那就一活脱脱的军痞二流子。
没有叼根烟或者咬一根剔牙的竹篾条儿,所以现在就是一副高干子弟臭神气的样子,说:“就我?爸,南京军区副司令。”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在晚上,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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