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和原主在一起，喜欢的是她的声音；将容纯圈在身边，是看中了她的倔强……他对于女人并不是像对待人一样相处，更像是看中了其中某种特质，就想要掌控在身边，直到兴趣消失再丢弃。
“一千万？”慕糖微微一笑，“太少了……你觉得我就值这么一点？”
时奕白微怔，他自觉开出的条件还算优厚，这还是第一次碰到跟他讨价还价的女人。
“那你想要多少？”
“我想要全部。”慕糖笑道，“你有多少最好就给我多少。”
时奕白的挑眉：“你想要时氏？这不可能。”
他工作和女人一向还算分得开，之前愿意捧着容纯也是因为她的确有那个实力，值得投资。
这一次他愿意把时氏的代言资源给她，已经算是破例。
“我对钱不感兴趣。”慕糖说，“我想要的东西比钱更有意义。”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乖乖听我的。”慕糖甜蜜一笑，“你管理着那么大的一个商业帝国，大家都对你毕恭毕敬……我想如果你这样的人能来服侍我，一定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时奕白这回是真的愣住了，半晌，他脸色沉下来：“你过分了。”
“你以为你是谁？”他轻嗤一声。
“我是卖家。”慕糖偏着头，一双眼睛灵活妩媚，“你对我有所求，甚至不惜出高价购买……起码在兴趣消失前，我对你很重要对不对？”
“你就是这样的男人——想要的，一定会想尽办法得到，不然会比死还难受。”她继续说，“所以，我也提一个条件，我们彼此交换，这样不是很公平？”
时奕白沉沉看着慕糖，没有作声。
他对事物的掌控欲望总是要比常人更为强烈，如果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心里面就会像悬着一根羽毛，瘙痒入骨。
“只要你愿意乖乖顺从我，我就不会逃走。”慕糖望着他，“否则就算你困住我，我也有办法叫你再也找不到我。”
她唇角勾着，笑得像蔷薇花，正开得浓烈。
时奕白心头微微一动。
“什么才叫顺从你？”他慎重地问，“难道你要我死，我也必须去死么？”
“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慕糖摇头，“放心，我不会要求太过分的，你也有拒绝的权利……只要在一些小事上满足我就可以了。”
温水煮青蛙，慢慢来。
只有时奕白肯低头，那就相当于打开一个关口，她能在傀儡上缠第一根线，也就能缠第二根、第三根……
直到完全为她所控。
时奕白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立刻否决，他从西裤口袋里拿出一支小巧的钥匙，对准手铐上的锁孔，给慕糖解开了束缚。
“你先去洗澡。”他指了指卧室套带的浴室，“洗完后到客厅来，我再把我的选择告诉你。”
慕糖很乐意地点点头，不管怎么样，先洗澡，她受够了血的味道。
“你也把自己弄干净，我很讨厌你身上的血腥气。如果你一直这样，我是不会靠近你的。”
她说完就进了浴室。
时奕白气得笑出来，他还没有答应她的条件，她就已经开始颐指气使地命令起他来了？
但偏偏她关上门的最后一瞥，又生动极了，让他不禁想起《堕天使》MV里她递出红苹果时那一眼，仿佛能把人深深地吸进去。
屋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时奕白从卧室离开，思忖了片刻，还是照她的话把自己打理了一下，然后拿着医药箱，在沙发上将自己的伤口处理好。
他把绷带一圈圈缠上，打了个结，然后换上新拿出来的衬衣，扣子还没系完，慕糖就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
时奕白正在系第三个扣子，看到她，手顿住了。
慕糖穿着一件黑色的男式衬衫，扣子系得严严实实，边缘只到膝盖上面。微卷的长发没有完全擦干，随意地披散在身后，还带着微微湿润的水汽，衬得她就像是神话里勾人心魄的海妖。
“这件衬衫你穿过么？”慕糖走到他面前，问。
时奕白摄住心神，摇摇头。
B市这处住宅他不常来，里面的衣服虽有更新，却基本没动过，这次来的仓促，也没有为她准备女式睡衣。
“你没穿过就好。”慕糖弯起笑意，“你记好了，我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给我用的东西，必须都是新的，你也不能用。”
她坐在他的腿上，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
“你要给我准备很多漂亮精致的裙子，我口味很挑，而且每天的喜好都不一样。”慕糖继续道，“还有首饰……我喜欢钻石，还有各种名贵的宝石——这些你都要为我准备好，得用心去挑，不要那应付别人的那一套来糊弄我。”
“如果不合我的意，我就会不高兴。”
“不高兴的时候我会惩罚你，虽然不会对你造成人身伤害，但也许会让你感到痛苦。”
“这样你可以接受么？”
她一条条命令着，语气却是甜甜的娇嗔，好像在和情人撒娇一样。
时奕白衬衫敞着口，女人水汽氤氲的发丝贴在他皮肤上，温度是冰冷的，他却觉得胸口慢慢炙热起来。
她现在半卧在他怀里，微笑着与他做交易——可时奕白觉得，与其说这是谈判，不如称之为引诱更恰当一些。
时奕白又想起了MV里，她一身黑裙，扬唇时无声诱惑的表情。
现在的情形有些相似，他好像是在跟魔鬼做买卖，本能感觉到有些危险，心底却还是升起了刺激感，还有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种情况下他还能说什么？
时奕白的手环上了她的腰，拥抱着她，低低说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