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这样水准的文章,不是当世大儒,又有几人,能做得出来?!就算那贺书渊,事先知道了题目,他又要到哪里去找大儒,帮着他一起作弊?能成为当世大儒之人,又有哪个,会这般不爱惜自己的名声?
这样简单的道理,自然也不是只有吕尚贤,自己一人明白,只不过,刚才所有人,都被费显峰,这突如其来的质疑,给闹懵了,一时间没有反应上来而已。
这会儿,被吕尚贤的话一点,便已经回过味来,都有些神色不明的看向,无缘无故发疯的费显峰,倒是让,也骤然回过味来的费显峰,额头冒起了冷汗。
他原本就是一时激愤,把憋在心里良久,对贺书渊的不满,说了出来,倒是没有想的那么多,这会儿,被吕尚贤的话点醒,回过味来,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话,落在别人耳中,可不就是在质疑,主考官吕尚贤作弊呢么!
费显峰这下,可是吓得面色惨白了,连忙结结巴巴的高声解释到:“吕…吕大人,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吕尚贤却并不去理会他,反而拿起时务策论考卷中,那份被他圈了第二名,写着坚壁清野策略的考卷,向写着名字的位置,看了过去。
众考官看着被吕尚贤,吕大人毫不理睬,晾在一旁,十分尴尬的费显峰,都不禁微微摇头,也不知他这样闹,到底图什么!
他这么一闹,不仅没有让贺书渊,受到什么损失,反而给他身上,按上了一层神话色彩,除了睡觉,就是发呆,轻轻松松便能做出这种,别人打破脑袋,也做不出来的文章,不是天纵奇才,又是什么!
不过,虽然费显峰是挑事的那个,但是,室内立场最尴尬的,却是巡抚易明磊,他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属下费显峰,心中暗下决心,等秋闱完事后,吕尚贤走了,他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没有眼力见的东西!
就算是那个贺书渊,真的作弊了,也应该找机会,私下里再跟他说,权衡利弊后,再徐徐图之,哪能像他这般莽撞,当着吕尚贤和大家的面,不管不顾的嚷出来。
这不是明着打吕尚贤,这个秋闱主考官的脸么!还连带着让自己,也跟着丢脸,回头再让吕尚贤以为,是自己指使的,可就更怨了!
这个不懂事的玩意,这么多年的官,都是白当了!
被自己手下牵连的易明磊,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心惊,忙补救般的凑到吕尚贤身边,赔着笑说到:“也是这贺书渊文章做得太过惊人,倒把那些没见识的人,给吓到了,呵呵…”
他边说,边顺着吕尚贤的目光,下意识向案几上的试卷,看了过去,结果,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
“咦,这不是勇毅侯府家的小公子,京城里有名的闯祸精霍荣钧么?!”易明磊有些吃惊的说到。
刚刚还没什么反应的吕尚贤,此时,听见他的话,不由得扭头,向他看了过来,神色间也有些复杂和惊奇的说到:“是呀,谁能成想,那个京城里有名的闯祸精,竟然于时务策论上,这样的精通,看来确实是有些天赋!”
没错,那篇勉强能被吕尚贤,看进眼里,比绝大部分考生都要强,被吕尚贤圈了,时务策论第二名,写出坚壁清野策论的人,竟然就是霍荣钧!
他的这篇时务策论,虽然是贺书渊帮着改了几次,但基本的核心思想,倒确实是出自他的想法,不得不说,霍荣钧在军事一途上,确实是有些天赋的,贺书渊觉得,再好好学习磨练一番,他将来,未必不能成为一代名将。
第二日,便是放榜之日,对于所有来参加秋闱的考生们,这个夜晚,都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日,天还没亮,便已经有考生,和各家派来看榜之人,聚在府衙前,翘首企盼了。
贺书渊和霍荣钧两人,自然也不例外,勇毅侯府别院的管家,也早早便派了人,去看榜。
结果,等来等去,他们还没等来,看榜的家丁,却听到别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