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谢。”云水玉退开一步，拉开距离，跟着众人往会场走。
“水玉兄可紧张？”万络纬跟着云水玉问道。
“还好。”云水玉淡淡的应道。
“我可是紧张的很。”万络纬轻松的说，脸上仍带有一丝笑意。
走入会场后两人没有挨在一起，台下还是和往年一样挤满了人，吵吵嚷嚷的声音随着即将凋零的桃花瓣一起夹杂在风里，倒是像极了大家聚在这观赏什么动物。
“这就是今年的试子啊，听说大都是贵族官宦家的子弟呀。”
“可不是吗？听说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到这里也都攀上权贵啦。”
“迪大人不是赏识了一个门客吗？你知道是那个吗？”
“就是那个一直笑眯眯的，好像挺有才的。”
“废话，没才能被迪大人赏识吗？不过这小子我可知道，没爹没娘的，吃百家饭长大，从小就趴人家私塾窗沿，后来私塾先生都懒得管他了。”
“哟，这么说还是个好学自强的人啊。”
“诶，之前不是总传有一个又是神仙又是妖怪的人吗？听说他也来了？在那呢？”
“那是三王子的门客，可好找了，打他们进场，我第一眼就认他了。”谈论的人指了一个方向。“你看。”
他指的果真是云水玉。
一直穿着常服混在人群里的昭轩晨暗暗赞了他一声好眼力，也觉得许是云水玉太出众了，以后都不敢让他一个人出门了。
众人的目光刚看过去，昭轩晨就不出意料的听到一片惊叹声，他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眼满场没有落座的试子和恭候着什么的考官。
“君上驾到！”
考官们似乎终于等到了他们恭候的人。
众人不管是何身份地位，处何位置，皆行拜礼，人们的身子统一的蛰伏下去，从高处看去，整齐划一，各色的衣服连成一片，却也不显得乌压压的，倒是衬了这汴阳的繁华。
可惜这处景致只有高高在上的君上才能看到，这个时候他还真有那种俯视众生的感觉。
昭曲成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平身，大家低着头自然看不到，所以还要太监喊出来，传达旨意。
“开始吧。”昭曲成张口说。
掌事的人按礼节流程让试子们纷纷落座，一来一回冗长又繁琐，却又不失了庄重，让原本紧张的试子们在这绵绵春风中泛起了困意。
直到第一场文试开始，他们才又一次打起了精神，手下的笔不停，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只是形态千奇百怪，大概是太过专注，忘了姿态。
偶尔有几个端正的，便会惹人多看几眼。
说到底，文试无非就是考些古诗古文，把前人的政治见解记下来，再写上去，无味也无太多意义，可偏偏，这文试的第一大关还很重要。
看热闹的人在中途就就已经憋不住开始窃窃私语，随着时间的推移声音越来越大，后来就完全不顾台上的试子，简直跟个菜市场一样，惹得有些试子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