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蓁闷闷不乐的道:“还是那样子,我说成亲不仅仅是我们俩的事情,若是他父亲不同意他当我的驸马,我也不勉强,我们俩还是趁早分开的好。这几日我没见到他,也没收到他的口信,不知道陆家人到底是什么打算。”
宋清辞给她倒了一盏酸梅汤,“你与陆世子青梅竹马,皇上应当是想让陆世子当你的驸马,陆国公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与陆世子虽然未定亲,可两家人都是默认你们的亲事的。陆家若是反悔,皇上肯定第一个不同意,事情没有到最坏的结果。”
裴云蓁叹口气,“陆怀瑾的父亲只有陆怀瑾一个儿子,肯定不愿意让陆怀瑾舍弃大好前途当我的驸马。若是陆家反悔了,父皇确实会生气,然而陆家有从龙之功,父皇断然不会为了我逼迫陆家答应这门亲事。陆家是大宴得用的臣子,可我只是一个公主,孰轻孰重,再明显不过了。陆怀瑾当不了我的驸马,父皇只会从上京其他世家子弟挑选一个出来与我成亲。”
裴云蓁这番话,宋清辞感同身受,哪怕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在江山和朝臣面前,并不那么重要。
正如前朝一样,庆隆帝不战而降,主动与东突厥议和,宋清辞没有选择余地的成了和亲公主。若不是前朝被推翻,她现在已经去东突厥和亲了,小命能活到什么时候都不一定呢。
宋清辞安稳着裴云蓁,“蓁蓁,太子是你的兄长,他那么疼你,有他在,不会让陆世子辜负你的。”
裴云蓁笑了笑,“三哥确实很疼我,长兄如父,从小到大,他陪在我身边的时间,比父皇还要多。其实,如若是裴云薇喜欢陆怀瑾,即便陆家不同意,父皇也会下令让陆怀瑾当她的驸马的。”
裴云蓁只有一个父亲,可皇上有许多的儿女。相比起来,皇上更喜欢裴云薇,因着裴云薇从小用体弱当幌子来争夺父爱,皇上更为在意裴云薇,陪着她的时间也更长一些,觉得裴云薇身娇体弱、天真烂漫,让人疼宠。
所以在裴云蓁心里,太子和太后才是排在第一位的,随着年龄越长越大,对于父爱,她已经不是很在意了。
宋清辞浅浅一笑,“蓁蓁,皇上心里也是疼你的,你性格娇憨可爱,皇上是你的父亲,怎么会不疼你?再说了,你还有太后,有太子,还有我陪着你呀!”
裴云蓁是个开朗的性子,“算了,不提陆怀瑾了,清辞,你真的决定要和周修林成亲吗?”
宋清辞缓缓的道:“蓁蓁,我与周修林没有什么关系了。”
“啊?”裴云蓁是又惊又喜,惊讶的是怎么突然宋清辞和周修林就分开了,喜悦的是自家三哥又有机会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跟我说说。”
宋清辞挑着捡着说了几句,“其实也没什么,周修林的祖父、祖母不同意他当我的驸马,他祖父、祖母过了古稀之年,总不能为了私情忤逆他的祖父。他身上也担着许多责任呢,说到底,是我和他没缘分。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了。”
宋清辞和周修林分开了,裴云蓁还是挺高兴的,她试探着问道:“那你觉得难过吗?”
宋清辞摇了摇头。
裴云蓁高兴起来,使劲撮合着宋清辞和裴行璟,“不和周修林在一起还好呢。清辞,三哥对你的情意,你是知道的。当初沈姐姐向他表白,三哥说有喜欢的人了,我当时就知道,他喜欢的人就是你。你知道的,三哥不是会玩弄女子感情的人,我可盼着你当我的嫂嫂的。”
宋清辞有些无奈,“蓁蓁,你别乱说。你的嫂嫂,该是像傅令容那样的闺秀。”
“谁说的,三哥喜欢你,我也喜欢你,等你嫁给了三哥,咱们姑嫂俩绝对不会闹矛盾。”裴云蓁说着话,扑到宋清辞怀里,挠着她的痒痒肉,“清辞,你是喜欢三哥的吧,对吧对吧?”
宋清辞吃吃笑起来,赶紧躲过去,“蓁蓁,你别挠我的痒痒肉。”
夏日的纱裙本就轻薄,宋清辞因着养伤,又穿的是宽松的裙子,被裴云蓁挠了痒痒肉,她吃吃的笑着,胸前的圆润上下起伏。
裴云蓁感叹着,“清辞,三哥以后有福气了。”
宋清辞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脸颊一红,什么有福气呀,她才不让太子这个登徒子占她的便宜呢。
白日被裴云蓁打趣了一番,晚上的时候宋清辞特意换了一件非常保守的寝衣,幸亏屋子里有冰盆祛热,穿在身上并不觉得闷热。
按理说风阳阁加强了护卫,还是太后特意下的吩咐,裴行璟应当不会半夜来找她,不过宋清辞还是有所提防,不敢睡的太熟。
得,在她半睡半醒的时候,裴行璟又轻而易举进来了她的房间。
宋清辞揉揉眼睛,惊讶的望着他,“殿下,您是怎么进来的,风阳阁四周有许多侍卫巡逻和太监守夜呢!”
都这样了,还拦不住太子进她的屋子,宋清辞彻底放弃了。
“不过是一些巡逻的侍卫。”裴行璟在床榻前坐下,提了提眉梢,漫不经心的开口,“听说公主告诉太后,有太监鬼鬼祟祟徘徊在风阳阁外面,我怎么不知道?”
宋清辞心虚的瞟他一眼,慢吞吞的道:“凤阳阁外面是真的有太监。”
裴行璟轻笑一声,轻轻捏了下她的脸颊,传来的触感柔滑,宋清辞肌肤又白又嫩,好似能掐出水来。
他并不戳穿宋清辞的借口,“既然如此,我今夜就留在风阳阁了,好陪着公主抓住那些鬼鬼祟祟的太监。”
这下子可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宋清辞讨好的冲他笑了笑,“不用,有侍卫在,用不上殿下的,殿下白日忙于国事,晚上更要早些休息。殿下是储君,您若是累坏了身子,便是江山社稷收损,您还是早点回东宫歇息吧。”
裴行璟戏谑的道,“我一回东宫,睡觉的时候总是想起公主,公主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
“什么梦?”宋清辞下意识的问道,接着她脸一红,方才反应过来。
裴行璟意有所指的道:“自然是像昨天晚上那样的梦。”
“殿下,您快回去吧。”宋清辞又气又羞,推着他。
不料裴行璟耍起无赖来,那可是名副其实的登徒子。
宋清辞行动不便,倾着身子推着他离开,裴行璟故意使坏,揽着宋清辞的腰肢,整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她身上。
宋清辞哪能承受裴行璟的重量,不由得往后倒在床上,裴行璟顺势翻过身,代替她倒在床榻上,让宋清辞趴在他的胸膛上。
这么一来,裴行璟紧紧的抱着她,宋清辞贴在裴行璟的身上,两人面对着面,姿势很亲密。一个稍稍抬头,一个稍稍低头,就可以唇对着唇亲上去。
宋清辞一颗心砰砰跳起来,好在她提前有所准备,穿了件保守的寝衣,不然的话,就要被太子占便宜了。她试探着起身,未能成功,腰间横着的太子的臂膊并不松开。
太子的声音低哑起来,“别动。”
温香软玉在怀,裴行璟本来就忍得很辛苦,偏偏宋清辞还扭动着身子,怀中的女郎身姿娇软婀娜,真想赶快把她娶回东宫。
宋清辞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她不明白太子为何不让她起身。但出于直觉,她觉得还是乖乖听太子的话比较好。
趴在太子身上,太子的眼眸湛黑,像夜幕中烂漫的星辰。他的轮廓也很深邃,皮肤比一般的男子白许多,是那种偏冷白的肤色,眼睫比女子的还要浓密,像一把小扇子。
单看皮囊,太子似庭中玉树,爽朗清举,估计没有女子可以不对太子动心。
裴行璟大掌揽着她的腰,将她抱了个满怀,仔细的注视着她,“想亲我吗?”
宋清辞羞赧起来,耳根连带着脖颈都泛起了绯红,怀里像揣了一只小鹿,心跳的很快,轻轻的道:“不想。”
亲吻这样的事情,总是羞羞的,太子却这么自然是的问着她。她算是看出来了,太子不正经的时候,比那些纨绔子弟还不正经呢。
裴行璟轻笑一声,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背,慵懒的开口,“我想亲公主,怎么办?”
这个混/蛋,干吗要问她呀!盈盈杏眸满是羞赧,被太子抱着,宛若他们是一对小夫妻在耳鬓厮磨一样,宋清辞一手撑在床榻上,挣扎着就要起来,“不准亲。”
裴行璟稍稍用力,将宋清辞压向自己,接着吻上她的樱唇。
月色似水,晶莹的月华透过轩窗,洒在帐幔里,屋子很安静,偶尔响起的虫鸣透着轻快的意味,绣葡萄缠枝帐幔中,只有他们两人,温馨而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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