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顿，又道：“就算年至真的是参考借鉴了，又怎么样了吗？这个什么画漫画的，能被大画家参考，然后拿去得奖，拿去拍卖，这也是他的荣幸，一副自己的东西被偷了的样子，要真的这个漫画家自己画的那么好，那他自己画的东西怎么就没得奖，怎么就没被拍出1.1亿？”
王方羌讥道：“还不是人家改得好，和他有什么关系？”
王方羌骂过了，一边抚着心口一边慢慢坐下，他看着一动不动僵站在原地的垂着头的人，有些不耐烦道：“小方，再去给武志递话，说要是他真的不走阳光大道，那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哦，对了，帮我把地上的画捡一下，把金奖奖牌挂在画旁边。”
对面的人蹲地，慢慢地把画双手拿起，眼神落在画上，便不动了，王方羌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你在干什么呢，快点放好出去了！”
小方一字不差地重复王方羌的话：“那也是人家改得好......”
王方羌对上小方的眼神，一个激灵：“...你要干什么？！”
武志接起电话，匪夷所思：“王方羌被人用画框砸破了脑袋？！住院了？！”
他恍然自语：“这现世报可来得真快。”武志一边说一边一页一页地翻查《乱世》的漫画，嘴边带了笑意：“诶，老罗，罗凯峰！你别操心我的事情了，我和你说，我找到了一个好苗子，你看过《乱世》吗？一个小年轻画的，可真不错，比我当年强，我觉得你那副《冷面少女》比起他这，都差点味道！”
罗凯峰惊讶地一挑眉：“哦呦！武志，多少年没见你这么损过我了啊！谁啊！报上名来！”
武志：“年宁！笔名叫年头月尾！”
罗凯峰皱起了眉：“等会儿！你说叫什么名儿！”
武志奇怪道：“年宁。”
罗凯峰：“不对！后面那名字！”
武志也疑惑起来了：“年头月尾，怎么，你认识这小孩儿？”
罗凯峰在电话那头大笑：“何止是认识，你知道鹤尘先生吧？他推荐给我的，《冷面少女》算是我们两讨论着作画完成的，你没看我画上都写了特别鸣谢，年先生吗？”
他说着有点扼腕：“这位先生是真的厉害，鹤尘先生不愧是荣誉美协会员，结识的画家水准都相当厉害，当时鹤尘先生把让我们一群美协老油条指导一下这位先生。”
罗凯峰大笑：“后来就发现，指导什么啊指导，这位小先生就是缺点基本功底，绘画天赋很强，每次交流都能有点新体会，只是后来就没有联系了，鹤尘先生也不说他去哪儿了，只留下一个笔名给我们。”
武志眉头紧锁：“等等，这个年先生，不是年至吗？”
这下轮到罗凯峰奇怪了：“谁和你说是年至了？年至那水平，糊弄糊弄那些国外的评委还行，他要指导我，还太早了点。”
武志恍惚道：“所以你，王芳红，刘一莲的画上，特别鸣谢的这个年先生，都是年头月尾？也就是年宁？”
武志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你知道有人说年头月尾抄袭你吗？”
罗凯峰也楞了：“谁说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武志和罗凯峰都是不怎么上网冲浪的正宗老年人，武志用的手机还是诺基亚不知道停产多久的小灵通，知道这些消息都是因为接到了年宁的资料。
罗凯峰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平时没事就是画画，喝茶，逗鸟，手机虽然不是小灵通，但上面什么app都没有，最多就是一个微信，基本只有通讯功能，网上闹得风风雨雨的事情，罗凯峰一概不知，现在听武志一五一十地说了这些事情，罗凯峰眉头一皱就怒骂出声：“荒谬！王方羌此人行事作风，太猖狂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武志无奈：“举报资料又不能外传。“
罗凯峰长叹：“诶，也是，辛苦你了，这种内部的事情，资料没有从你们市美协递上来，我也不好说自己看过，的确很难处理。”
两位和普通年轻人的网络生活断线十余年的老年人有志一同发出叹息：“我太难了。”
旁边一直在听的小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