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非常糟糕。
她定了定神,说:“我是云城野生动物救助站的志愿者,把尼古拉斯送到它该去的地方,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江衍平冷笑一声,俯身贴近苏玫的耳朵。
“你以为我没和相关部门打过招呼吗?救下尼古拉斯的第二天,我就联系了林业局的熟人。”
苏玫并不相信,“江总,你不是撒谎高手。”
“你身上没有值得被我骗的东西。”江衍平说,“森林公安派人来我家看过,他们同意我帮尼古拉斯养好伤,再放归野外。”
“是吗?”
苏玫声调悠扬,话音末尾有着明显的嘲讽意味。
“不到黄河心不死。”江衍平的嘴唇几乎贴上苏玫的耳垂,“今天我叫你领教领教,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衍平,衍平,开门,我有重大发现!”
伴随着咚咚咚的敲门声,陈茂阳的高声大嗓传进屋内两人的耳朵。
江衍平双手握拳,手背青筋毕露。
“人人都和我作对!”
趁着他开门的工夫,苏玫大步逃走,站到她认为最安全的落地窗前。
“你来得不是时候。”江衍平挡在门口,问,“什么重大发现,值得你浪费联机游戏时间特地跑来告诉我?”
“进去再说。”
陈茂阳嬉笑着,从江衍平胳膊下方钻进房间,一抬眼瞧见了面色恍白的苏玫。
“哟,苏玫也在啊!”
苏玫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她的视线投向茶几上的两只酒杯,心中直呼不妙,陈茂阳一定想歪了。
“本来呢,美酒,佳人,良辰不该虚度。”陈茂阳左手握右手,面露遗憾,“可惜今天不行,有个问题亟待解决……”
江衍平徐徐回身,抱臂胸前,背靠门框。
“有话快说!”
“苏玫,麻烦你回避一下。”陈茂阳指着门口,“我占用时间不多,你先回房间洗洗脸换身衣服,半小时后再过来。”
“她不能走。”江衍平语气冷漠,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呃……好吧,苏玫不是外人。”陈茂阳坐进沙发,“衍平,你关上门,当心隔墙有耳。”
江衍平忽然明白了好兄弟的用意。
他返身关好门,而且挂上了防盗链。
“找到那个人的下落了?”
陈茂阳重重点头,“他躲在垵勐郊区的村子里。云城他是回不去了,接下来我们需要搜集证据,一并提供给事故调查组。”
一个左眉有疤、缺失眉尾的男人,由苏玫眼前一晃而过。
去年平安夜的晚上,惠康路高架桥旧址,男人站在那里烧纸。
江衍平和陈茂阳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明天你照常去参加项目筹备会,当地朋友陪我到村子周边转转。”陈茂阳手臂搭上江衍平肩膀,“我办事你放心,这一次他绝对跑不掉!”
“我信你!”江衍平给好兄弟当胸一拳。
“咝——”陈茂阳疼得呲牙咧嘴,“你这下重手的臭毛病,是时候改改了。”
“意见很好,但我不接受。”
江衍平拿起手机,给苏玫发了个大红包。
“苏秘书,帮我和陈总去酒店对面的便利店买一打罐装啤酒,剩下的钱你留着买零食。”
高兴归高兴,喝酒可能会误事。
苏玫心绪不宁,不小心误点了手机照相机,摄像头扫过天花板时,视野中突然出现一个可疑的光斑。
她握着手机,不点红包,也不说话。
“你怎么回事?”江衍平脸上的笑渐渐凝固,“故意和我对着干是吧?”
“江总,事情如果能顺利解决,我为你感到开心。”苏玫关紧窗户,指了指天花板安装的烟雾探测器,“你们不如选一家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那里更适合喝酒聊天。”
“茂阳,关灯!”
江衍平一声令下,陈茂阳已经冲到门口,不仅关掉所有照明设备,还拔掉了供电用的房卡。
苏玫拉上窗帘。
“这种事我还是头一回遇到。”
“不止这一件事怪异。”江衍平说,“办理入住时,前台说1818和1820在做退房后的清洁,这两间都是江元地产的长包房,怎么会让非本公司的客人入住?”
陈茂阳应道:“我也觉得不对劲。我每次出差住的1666房,他们说维修电路,所以我先寄存了行李出去吃饭,回来以后才进的房间。”
江衍平低声问:“我的行程,除了公司内部人员,还有谁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苏玫:以后我记着打耳光的次数。
江衍平:事不过三,不会有第三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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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神色凝重):崽崽,不要过分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