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意想了想，也摇了摇头，小声开口：“不知道。”
柯达脑中迅速闪过什么，立马恍然大悟，他好像知道了老大生气的原因。
小人鱼是老大捞上来的，但却因为某些难以启齿的生理问题只能看看，毕竟身体不允许，嘴上说不喜欢，其实暗地里自卑。这时候又听到他向小人鱼介绍西城那边的老大，心里不是滋味，这才难得发脾气……
柯达眼眶渐渐红了。
呜呜呜老大也太可怜了。
夏意：“？？？”
欧阳校礼这么一出去就没回来，柯达给夏意介绍了一些游戏，先挑最简单的给小人鱼玩。
之后，唐斯和肖漠也走了，客厅里只剩下柯达和小人鱼。小人鱼垂着眸，默默的摸索游戏，半个小时后才逐渐熟悉，时间过得很快。
几个小时过去了。
柯达疑惑地看了下时间，视线也转向门口的方向。
老大怎么还没回来。
他站了起来，开始帮忙收拾老大的东西，把解石的道具放进黑色背包里，以前他经常做这个。
出门前，他回头看了眼夏意，模样有些纠结：“夏意，我现在得去星石市场一趟，你……”
夏意蹭地一下站起来，他眼睛亮晶晶的，如同夜空的星子，充满渴望以及期待地看着柯达。
让人不忍说太重的话。
“柯达哥哥。”
夏意声音软软糯糯的，他伸出小手轻轻拉住柯达的袖子。
柯达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水，他咬了咬牙，用光脑给老大发讯号，几秒钟后被对方掐断了。
他又发过去一个。
这次更快。
一秒钟就被掐断了。
柯达：“……”
他伸手摸了摸鼻子，明白了，果然是他把老大惹火了，这都几个小时了气居然还没消。
柯达无声叹了口气。
“是老大自己不接讯号的。”柯达自言自语，侧身看向夏意：“走吧，你跟我一起去星石市场。”
夏意乖乖地点头。
夏意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地下城，前几天晚上欧阳抱他回来，他只看到昏黄的路灯。
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地下城的街道依旧破旧杂乱，散发着阴沉沉的气息，一些木头废料以及金属块随意堆在路边。
夏意察觉到街道上有不少视线若有若无落在他身上，有试探的，不怀好意的，也有疑惑的。
他怯怯瞅了眼。
柯达凑到夏意耳边悄悄说：“……不要让他们察觉到你是人鱼。”
夏意认真点点头。
柯达又补充道：“地下城有很多坏人的，之前我跟你说过，有的人是因为环境恶劣才变成坏人，其实还有一种，他们从本质上就已经坏透了，做坏事会让他们感觉到兴奋。”
“你明白了吗？”
柯达像个老父亲似的。
夏意乖乖点头。
还好这一路十分顺利，柯达和夏意来到了星石市场。这里人山人海，比空旷的街道热闹多了。
夏意扭着头四处张望，周围的人都比他高，他哪怕踮起脚也很难望见远处的人，更别说找人。
柯达低头嘟囔：“这么多人，老大在哪儿啊，也不接讯号……”他给老大又发过去几个讯号，那边先是挂断，之后干脆把他拉黑名单了。
“……”
柯达懵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对对面幼稚的老大有点无语。
他不就是多嘴说了几句关于修迪的事情吗，至于这样吗，他还没撮合小人鱼和修迪呢。
这就受不了了？
柯达简直有点抓狂，老大这也太记仇了：“嗐，不管了。”
他关闭光脑，抬头望了眼人山人海的星石市场，侧头正要对小人鱼说什么，就见小人鱼呆呆望着一个方向，于是好奇地顺着视线看去。
远处某个角落，高大英俊的男人嘴角微勾，笑得有些痞气，他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紧身皮裤、身材性感的女人，女人笑靥如花，眼神看向旁边男人时，多了几分爱慕和羞赧。
柯达出奇愤怒了。
“夏意，我们走！”他牵起小人鱼的手，挤着人群，往人群外走去，誓要那个“水性杨花”的男人为此付出代价。你不要软软糯糯的夏意，有的是人要，就算你是老大也没啥了不起，咱们夏意适合更好更英俊的人！
欧阳校礼低头看向光脑，上面显示着柯达发来的讯号。
左茵婉笑着问：“柯达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从她站在欧阳面前开始，欧阳掐掉了柯达的九个光脑讯号，她有点好奇柯达到底做了什么。
欧阳校礼：“他嘴碎。”
他无意间抬头往周围看了眼，轻飘飘收回视线，几秒钟后他猛地抬头，盯着左侧某个方向。
夏意眼睛红红的。
两人的视线隔着人山人海，在那一刻撞在一起，夏意抬手擦了擦眼角，转身就往外面走。
不能哭，一定要忍住。
要不然眼泪会变成珍珠。
会被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