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可真是……”花嫂子吸了一口气,有些说不出话来。
“姑娘年纪小,思虑不周全是有的,咱家女儿在姑娘身边,可不得替姑娘找补,今儿个你私下里偷偷告诉郡主,郡主只会记得咱们家的好,日后就是真出了事,咱们家也不用担着。”
听着丈夫的解释,花嫂子点点头,拍着胸脯道:“你放心,都交给我罢。”同时心里有些可惜,自家男人这头脑,可不输给侯府的管事,可偏偏管事的和东府有关系,侯爷也不好直接把人撸了。
使得自家男人只能到侯府外头当差。
废话,不到侯府外头,就得屈居在管事手底下,这谁能忍受呢?
那管事不过仗着和东府老人有亲戚关系,便时常在一众下人面前摆谱,就是郡主陪嫁过来的人也吃过他的亏。
起初花长寿也不是没想过要留在侯府,可后来事实证明,留下来是个错误的决定。
正好郡主当时要找人打理嫁妆,花长寿便自动站出来,接下了几个铺子的管事之位。
他把儿子也一块儿带了出来,只有妻子和姑娘在府里。
如今花长寿管着郡主好几间铺子,深得郡主信任,一家子也算在郡主面前有体面。
他才敢说让花嫂子去郡主面前递个话头。
毕竟郡主对他们家有恩,又如此厚待他们,他们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姑娘走岔了路。
花嫂子在兰阳郡主跟前,虽然不是最得信任,可也有几分薄面。
因此她一回到侯府,便去求见兰阳郡主。……
荣华院。
当兰阳郡主听见花嫂子求见时,挑了挑眉说道:“让她进来罢。”
花嫂子是个伶俐的,手脚也利落,兰阳郡主未出嫁前,就是她在身边侍候着。
后来她作主把花嫂子配给了花长寿,然后带着她们一家陪嫁进侯府。
她本想提拔花长寿一家,可当年东府和侯府未分家,中馈庶务都还握在婆婆手里,兰阳郡主手底下的人竟是被打压得不行。
所以花长寿一托人来求她,她便顺势把人放到外面去了。
而花嫂子和司琴则是被她留在侯府里。
如今长寿家的是她院子里的二管事,平日总管事的孟嬷嬷若没空,就是花嫂子顶上来。
因此一听花嫂子求见,兰阳郡主挥挥手就允了。
花嫂子进来后,先向郡主请安,请安完便端了一杯茶,双手奉到郡主面前,恭敬的说道:“郡主,奴婢有几句话想禀报。”
郡主接过茶盏,淡淡地开口说道:“都先下去罢,花嫂子留一留。”
墨香几个福了福身子,安静无声的退了出去,然后两个守在门口,两个退到耳房里去。
“说罢,什么事?”兰阳郡主轻啜一口茶水,开口问道。
“郡主,是这样的……”花嫂子低声快速的将事情禀报了一遍。
兰阳郡主听罢,没有开口,只是随手将茶盏放在茶几上,“喀!”的一声让花嫂子的心里跳了一跳。
她忐忑不安地站在原地,低垂着头紧张等着郡主发话,后背和手心都开始冒汗。
“真是胡闹。”许久之后,郡主终于开口,淡淡地说了一句。
花嫂子双腿一软,直接就跪了下来,郡主低垂着眼,任由她跪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后,这才又开口说道:“你能来向我禀报,证明你是个好的,绾绾胡闹,司琴也跟着胡闹,我本想着司琴比绾绾大几岁,许是会庄重些呢。”
这话便有些重了,花嫂子赶忙说道:“是小女不懂事,还望郡主开恩。”
“确实不懂事,孟嬷嬷。”兰阳郡主提高音量叫了一声,孟嬷嬷立刻就进来了。
“司琴赏十个板子,扣一年俸禄,再把大姑娘请过来。”兰阳郡主冷声说道。
孟嬷嬷的眉心跳了跳,又觑了花嫂子一眼,有些不解郡主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
花嫂子已经跪伏在地,不敢哭求郡主开恩,只能硬忍着哽咽。
“墨香,”兰阳郡主又喊了一声,墨香立刻走了进来,“把花嫂子扶起来。”
墨香应了一声,上前搀扶着花嫂子,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这几日你不用进院子来侍候,回去罢。”兰阳郡主挥了挥手,便让花嫂子退下了。
花嫂子浑浑噩噩的回到家,过了一会儿,被打了十个大板的司琴也被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