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候沐浴的婢女,忽然见到太子爷闯进门来,也免不了的有些尴尬,急欲解释道:“方才,那是……”
魏旻言面子上挂不住,不禁一口打断道:“总之是没事的,对吧?那我走了。”
“等等。”姚思浅这时候早已重新坐回澡盆里,连带大半张脸都埋进了蒸气腾腾的浴汤中。“你留下吧。”
魏旻言挑了挑眉,眸子里难掩浓浓的兴味,道:“怎么,方才不都洗好,准备出浴了?难不成更衣这种小事,还需要我伺候着么。”
若是寻常女子听了这话,定是要羞得仰不起头,开不了口。偏偏姚思浅,走的却不是这个路子。
“那可算是便宜你了,你敢说……”她用手指头戳了戳心口的位置,“你这不乐意吗?”
那婢子尚是个黄花闺女,活了半辈子,也没听过这般露骨的情话,顿时间就羞得满脸通红。
魏旻言看她一愣一愣的,没点机灵劲儿,不由轻蹙着眉,口吻也颇有些嫌她碍事的意味,道:“你先退下吧。”
“是,是”
姚思浅注视着小婢女急匆匆退出门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瞧你,把人家姑娘给吓的。”
魏旻言不答,只是自顾自地解着中衣的扣子。
他俐落的手脚,在这个方面似乎别具优势,修长的手指在上身翻弄几下,便整件褪了下来。
而后,魏旻言二话不说就跨进浴盆里。
丝毫未放轻的动作,在不大的浴池中激起一片片水花,飞溅到姚思浅的眉梢、鼻尖、红唇,惹得她皱起小脸。
“诶,你干什么!”
“这样可挤了,你要洗浴的话,让人再拿个木桶子进来行吗?”
魏旻言斜斜地睨着她,眸子里的笑意清晰可见。“人?我不才刚刚赶走么,哪里有再叫回来的道理。”
姚思浅瞅着他一脸的无赖,也不像是肯挪动脚步的样子。忍不住白了他几眼,径直站起身来。
“行吧,好女不跟恶男斗。”
“反正我也洗得差不多了,就大方一回,把这里让给你。”
说罢,她便伸出了右脚,刚迈出步伐,却被魏旻言硬生生地拽了回去。
入水的瞬间,姚思浅几乎是整个人后仰着的。这样的姿势,让本就不通水性的她,顿时把心脏提上嗓子眼。
直到准确地落坐在魏旻言腿部,没有半点水淹上颈子,她的胸脯仍不断地起伏着。
“怕吗?”
魏旻言不知何时已深入了,而姚思浅却是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温泉水滑,浸在身上只觉肌肤滑溜,浅迎深递间搅得满是黏稠。
自从新婚那夜荒唐,连连酸疼了三日后,姚思浅再没有勇气尝试这样的方式。
尤其这回,还是在灯火通明的情况之下,连带对方细微的表情变化,都一览无遗。
颠鸾倒凤,连连几回,直到情意流出风流穴才止。
姚思浅勾起双腿,紧紧缠上魏旻言的腰。随后,又将唇凑近,用力地咬住了他的耳垂。“亏得我刚才还特意向那婢子请教了推拿的方法,结果……这就是你白天说的按摩?”
魏旻言没有回应,反倒是将目光往下移。直至,看见她周身处处散落的粉印,才禁不住露出微笑。
“用不着向外人学习,是你的话,随便捏捏都是极好的。”
“贫嘴。”
话落,姚思浅又主动吻了上去,带着点技巧性,极为刁钻地在他的唇舌间嬉戏,逐渐吞噬了理性。
与此同时,远处的皇城中,正在进行禁军的换班,恰恰是一日中守备最为松散的时候。
魏涵双披了件深墨色的连帽斗篷,隐去大半张明丽的容颜。
趁着夜幕低垂,她行色匆匆地掠过宫里曲折的长廊,来到天牢。
有别于关押平民及重刑犯的地牢,此处拘禁的多半是王公贵族,或者权重的高官,未经皇帝允许万万不可私自用刑。
也因此,这几日的时间,魏涵双还不至于过分担忧姚时安的性命安全。
只不过……
魏涵双目光巡睃了一圈,只见此处不仅简陋,更晒不进丝缕的阳光。日积月累的,就散发出一股子难闻的霉味儿。
这样的环境,哪里是一个过惯了优渥生活的贵公子,能够轻易适应的?
只怕是吃了不少苦头。
魏涵双往看守牢门的狱卒手里,塞了块沉甸甸的金子。
那人本以为是锭银两,不曾想,握在手头竟是一沉。
待低下头,看见亮晃晃的纯金时,惊得是连嘴巴都合不拢。
拿了人家的厚礼,不仅手软,连腰杆都直不起来。只得弯下身,为她引路,“朝前走,第三间就是。”
魏涵双踱着步,只觉得每一步都比之前走得更为沈重。
来时的那股心急,在此刻统统化为怯意,怕他过得不好,怕自己无力改变,也怕彼此间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