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还未落地,魏涵双已经笑得合不拢嘴。“谁想得到?有些人表面上威风霸气,其实背地里给媳妇儿挑个礼物,还要找各种借口。”
而那个只有“表面”威风霸气的爷,如今正在给自家媳妇铺床。
姚思浅眼睁睁看着,魏旻言把被褥铺在床上,四角扯平,整理得一丝不乱,不禁看呆了眼。
“我说夫君……你有强迫症吗?”
魏旻言淡淡地“啊”了一声,似有些不以为意地回道:“这点子小事,做得好,不是应该的吗?”
闻言,姚思浅撇撇嘴,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你见哪个皇子会亲自做铺床这种琐事的。”
下一刻,魏旻言便放下手中的活儿,朝她走过来。
姚思浅直盯着他,在自己面前蹲下,两人四目相对。
“这下,你该相信了吧。”
“除了你,从未有过其他女人踏进我屋里。”
话落,他伸手抱起了姚思浅,用着温柔而又有力道的语调说道:“该睡了。”
因着怀了身子,姚思浅安分地躺在他怀中,不敢多做挣扎。倒像只乖巧的小奶猫儿,连爪子都藏得好好的。
“我瞅着这个点儿,宫门应该都关上许久了,怎么也不见哥哥归来?”
魏旻言脑子转都不转,便脱口而出道:“父皇召近臣议事,时间拖得晚了,留人宿在宫里也是常有的事,不必过于担忧。”
说完,他已经轻手轻脚地把人儿放平在床上。
魏旻言慵懒地抬起眼皮,打量了几眼。
这张床是真的小,即便是由姚思浅这般清瘦的女子躺着,也只多出半人不到的空间,压根儿就不适合再睡上一个成年男子。
魏旻言心中暗暗想道:嗯,他媳妇儿没骗人,这点地儿是真不够两个人睡。
但,挤一挤也总比在那狭小的贵妃榻上卧一晚上来的舒适吧。
姚思浅见状,早已自觉地往里面挪了又挪。直到,细小的背脊骨与墙壁完全贴合,才堪堪停下。极尽所能的,给魏旻言腾出多点儿位置。
魏旻言缓缓地抬脚上床,一手绕到姚思浅的背后,刚好用手臂挡在她与墙面之间。
厚薄适中的唇紧紧附在她的耳垂,任由自身温热的气息,悉数喷洒在那格外敏感的地带。
他的声音比寻常男性略低了些,还带着点儿沙哑,别具磁性。一字一句轻轻吐在耳旁,就像有道雷电轰地一声响彻脑门。
他说的是,“别靠着墙睡,半夜容易着凉。”
恰如魏旻言先前所说的,床小,自然是有床小的好处。
两夫妻从身体到心灵,都严丝合缝地黏在一起,想分也分不开,难道还不美吗?
这么想一想,的确是挺美的。
但如果隔壁躺着的是个刚怀上身子,腹中的胎儿甚至不足三月的孕妇,就不那么美了。
整夜下来,魏旻言根本不敢多碰她,深怕挤压到姚思浅仍未显怀的肚子。
于是,他到后半夜几乎是悬着两条大长腿,睡得浑浑噩噩,一点也不踏实。
这一觉,可谓是毫无睡眠品质。
翌日清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魏旻言便别开正酣睡着的小娇妻,蹑着手脚爬下了床。
刚跨出院子几步,碰巧遇上同样起了个大早的柳氏。
魏旻言不由微微颔首,表示致意,嘴上还温声道了个早,端的是彬彬有礼的好郎君。
柳氏含着清浅的笑意,细声细气地道了句,“敢问殿下,太子妃娘娘孕后可有什么特别爱吃,或是不吃的?”
魏旻言连片刻的思索都没有,张口就回答道:“大致还和之前一样,就是特别着迷于各式的鱼类料理。”
柳氏点了点头,似乎陷入思索当中,正欲转身告辞,却又听得魏旻言开口说道:“岳母不需要另外张罗,我和思浅便随您和岳丈一桌用膳即可。”
魏旻言从小在礼教严谨的皇室中长成,自然不可能完全不在意礼节,但他心底是当真把姚思浅当作妻子爱重,连带着将她的家属亦看成了自己人。
如此一来,便没了那许多的拘束。
不出半个时辰,姚思浅就搓揉着惺忪的睡眼,在餐桌旁坐下。
魏旻言着手给她夹了一筷子的鱼香豆腐,凡事乍看都和往前一斑无二。
偏偏就在此时,在座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听见那娇滴滴的小姑娘干呕了声。下一秒,她干脆直接捂着嘴,趴在木桌上呕得抬不起头来。
“哎,我的小姑奶奶,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并不粗长是吧?(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