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么多讲究啊。”
“储物间被霍乱成那个样子,岂不是意味着今天开戏不顺利?怪不得李班主脸色难看的很……”
“但、但之前储物间的门被锁上,里面的二胡是谁拉的?”有人弱弱的问道。
进去后也没有瞧见什么人啊。
猛然间意识到这个问题,众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不禁冒了出来。
“也许是……录音机定时放的?或者,有人在外面拉的吧?”
“我们当时就在走廊……没人啊,听起来也不像录音机,音色很美……”
“快别自己吓自己了,我汗毛竖起,要是能被你发现,也就没这事了。”
林莫道:“先离开后台吧。”
出去后没一会儿,他就遇到了姗姗来迟的唐衍初、湛闻霜等人。
老观楼的观看席位是老式摆放,前头一排四个方桌,每桌三人,后面逐渐增多,到普通席位就是长椅板凳。
席晋谦送给他的戏票是连在一起的VIP席位,不知道唐衍初和湛闻霜是怎么后买到的,竟然就坐在与他们这桌相邻的位置。
林莫看了眼,仲泞也坐在那里。
韦肖骁在他这桌落座,惊喜笑道:“没想到能和林大师一桌诶,这位置在正中间,是最佳的观看地点,嘿,我特意给自己留了一张,仲泞想要我都没给……额,不过他们三老看我干嘛?”
韦肖骁有点如坐针毡。
席晋谦道:“你坐的非常好,安心在这里看戏就行。”
“啊?额……哦。”韦肖骁懵愣。
他做什么了?
没多久,好戏登台,唱的第一出是昆曲《牡丹亭》。
看他们上台时,林莫的脸色变了变。
韦肖骁也疑惑:“怎么有人走了右面?不是不让走吗?”
“不让走右面是有什么说道吗?”席晋谦问。
林莫点头:“戏中的座位通常左为青龙,右为白虎,扎扮登场,必须由左边进退,如果走了右面,是误踏白虎,为不祥之兆。”
韦肖骁面容皱起:“这一出一出的……让人感觉太不好了。”
好在《牡丹亭》的第一幕顺利落下,接着是《贵妃醉酒》。
看到韩舒烟登场后,楼内观众的欢呼声大了起来,意料之中的,她在戏迷心里很受欢迎。
举步如和风拂柳,启齿似燕语呢喃。
韩舒烟确实有才华,将人物演绎的淋漓尽致。
第一场下台后,楼内掌声雷动,不绝于耳。
不过第三出《锁麟囊》开场前,掌声更大,甚至有人叫起了李芙蓉的名字。
林莫好奇的往后瞄了眼,差点将嘴里面的茶水给喷出来。
有人竟然拉起一面写着“芙蓉真绝色”的横幅……也不知晓李芙蓉瞧见会作何感想。
李芙蓉的唱腔惊艳。
开嗓后,楼内逐渐的安静下来。
似有风刮过,吹得帘布轻轻飘动几下,茶梗在杯内浮浮沉沉,端茶送水的伙计不断穿梭着,身影映在眼中有点模糊,椅凳摩擦地面的声音蓦然放大,有点嘈杂和刺耳……
林莫倏地惊醒般,站起喊道:“李芙蓉躲开!”
台上穿着红色戏服的身影在刹那间便往旁边闪躲。
“唰”的一声。
一杆长|枪自上方笔直的落下,扎透地面。
李芙蓉摸着手腕上发热的铜钱,心有余悸,脸色煞白,若不是林莫方才的那一声,恐怕现在被长|枪穿透的就是他的身体。
但这还没完。
在台上众人惊愣之际,又是几柄长|枪唰唰落下,目标明确,瞄准他们的头顶。
“啊——”
林莫不做迟疑,快速的跨步上台,踢飞几柄长|枪后,约莫有人被吓得够呛,惊慌失措的往他身边撞来。
就在一瞬间,站在边缘处躲着的一人莫名其妙的上前两步,他似有所感的抬起头,随即,眼睛因恐惧瞪得极大。
一柄长|枪由上而下,从他张大的嘴中贯穿他的身体。
霎时,血花四溅,死相狰狞。
“啊————”
楼内的观众惊恐无比的向外面涌去,人群拥挤,惊喊遍布。
席晋谦和湛闻霜等人维持秩序,唐衍初立即报警,并上台查看情况。
血液蜿蜒而下,染红了阶梯和幕布,长|枪贯穿身体后,牢牢的扎进木板里,将人也钉在了台上。
此刻除了林莫和李芙蓉还在外,其他人早已忍受不住心中的胆寒,逃离了戏台。
唐衍初脸色凝重。
林莫道:“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影,这长|枪……应该是唱戏用的。”
李芙蓉被厚厚的粉遮盖住面容,瞧不清楚神情,却能够听出来他僵硬的声线:“是南台戏班存放在储物间里的长|枪…………”
唱戏用的长|枪都是略柔韧的木头制成,枪|头又平又钝,根本不可能伤人。
更何况,他在开演前就让人好好的检查一番,台上幕后没有任何问题,横梁也空荡荡的一片。
但现在……一具死状凄惨的尸体却真切的摆在他们眼前。
很快,警局出动,将老观楼四周围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g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