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久他便去而复返,手里端回一碗热汤面,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旁边的长条桌上。
他问:“你起得来吗?”
我轻轻点了点头,肚子在这时也很配合的咕噜咕噜直响。
我已经三天多没吃饭了,汤面条散发的香气着实诱人。
我硬撑着头上的疼坐起来,他作势想扶我下床,我看了他一眼,他立即缩回了手,改去帮我拆开一次性筷子。
“给。”他把筷子递过来,又说:“你先吃,我再去给你弄点热水喝。”
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帮我,怕说错话更不敢开口说什么。
只是,看着他开门出去时的背影,不自觉鼻尖一酸滚下泪来。
我赶忙低头吃面,被热气熏着眼睛,再加上这些天积攒的委屈,眼泪越忍越不听话的全掉进了汤面里。
他回来时,我已经哭到连头都不敢抬。
他或许看见了我的难受,轻轻把水杯放在我的碗边便坐回了沙发上。
几分钟后,他试探着开口:“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我送派出所了,他不是真老师,是校长亲戚临时替班的。”
这年头,出了事都是临时工,我懂。
“我替你还了他二百块钱,你报名上学的事也不要担心了。”
我愣住,一口面卡在嘴里怎么都咽不下去,我赶忙喝一口汤压下,然后悄悄抹了抹眼睛,抬头看住他,说:“谢谢你,钱我会去打工还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