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缺德遭殃的,你也有脸出来?”
褚青娘看鲁彩梅对着众人要变脸,先变脸:“三年前鲁妈妈养了个女孩儿,叫彩铃,八岁,抱病而亡,可我怎么听收敛的说,浑身伤痕,□□也撕裂了?”
鲁彩铃打个颤:“你胡说!”
“去年秋上,卖给东里乡黄家的蕊娥没了,听说黄财驹喜好很怪异?”
“你、你”鲁妈妈腿有些颤“那是她命不好!”
褚青娘眉眼间淡淡厌恶,看向鲁彩梅:“今年,你又把不挣钱的玉箫,卖给了黄财驹。五年前,你手上死了翠儿,十二年前,你手上死了一对双胞胎。”
周围人听得目瞪口呆,看向鲁彩梅都是不可思议,这么多人命。
褚青娘踏近一步,问她:“鲁妈妈你晚上从院子过得时候,难道从来没听到呜呜咽咽鬼声?”
大夏天的,鲁彩梅忽然觉得,周围有些寒气,连忙从怀里掏出海慧寺的护身符:“你少胡说八道,我鲁彩梅做的是正经生意!”
青娘淡淡瞟一眼护身符,看向鲁彩梅有些惊恐的眼睛:“十殿阎罗有《功过薄》,你猜谁会在那里等你?我猜是江采娘。”
江采娘曾是鲁彩梅最好的姐妹,比她漂亮比她清甜,客人很喜欢。江采娘挣够银子,替两个人赎身,剩下银子原说买个小铺子两人过活。
鲁彩梅却灌醉好姐妹,把人卖到外县花楼,贪了所有银子开始养女儿。
一滴冷汗留下来,鲁彩梅从没想到,一团和气的褚青娘这样厉害!江采娘的事,整个怀安记得的不多了,她却记在心里。
褚青娘不再理会鲁彩梅,饶过她去找魏文昭,魏文昭竟然又不见!褚青娘冷笑:“你去告诉他,他若不见我即刻就走。”
吕颂觑着褚青娘脸上冷笑,倒不回禀,褚青娘走了最好,夫人少些麻烦,可惜他不敢。
“老爷,褚娘子说您不见,她即刻就走。”
魏文昭讨厌被威胁,闻言脸色冷下三度。
吕颂头低的更厉害。
魏文昭手里茶盏转了几圈,到底不能不见,那是个狠心的女人,丈夫儿女都能抛下,更何况一个外人能拖她几时。
“叫她进来。”
“是”
吕颂心里一缩,越发忌惮褚青娘。他家夫人再不满也不敢这样。不知为什么,明明看起来老爷很宠夫人,可夫人就是不敢造次。
褚青娘进来,魏文昭却没在外间,吕颂朝里间努努嘴,悄然无声退下,留下褚青娘一个人站在客厅。
静谧的客厅,褚青娘微微皱眉,以她和魏文昭今日关系,在里间见面并不合理。
魏文昭穿着家常衣裳,斜靠在罗汉榻上,双腿缩在榻上,一腿微曲一腿斜支,很有箕坐的味道。
小几上一盏香茗茶汤清绿,手上一卷书闲闲翻看。外间没有一丝声音,魏文昭轻嗤一声,有一行没一行看书上字,反正求人的不是他。
褚青娘站了一会儿,只能出声:“我进去于理不合,未免你名声受损请出来谈。”
里边传来凉凉的答声:“你可以不进来。”
这是不肯出来了,褚青娘敛眉想了一会儿,忽然自己笑自己,六年夫妻什么没做过,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褚青娘进去,魏文昭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看书,也不抬头:“今天又给那个求情?”
“我从你这儿,能求来情分?”褚青娘反问。如果魏文昭敢说能,她就立刻求,一个求字罢了,她不在乎。
“不能”魏文昭放下书端起茶,抽空打量一眼褚青娘,也不说什么,品茗看书自在的很。
褚青娘捡了桌边凳子坐下,决定试试亲情路线:“文昭,你求仁得仁,何必为了我给自己招黑?我已经是他人妇,今生与你再无可能,你为了我做这些得不偿失。”
青娘刻意柔化声音,好像推心置腹一样:“官场总有敌对,你才立下大功,正是腾飞的时候,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岂不是功亏一篑?”
“再叫一声。”魏文昭说。
“什么?”
“我的名字,再叫一声。”魏文昭善意提醒。
“文昭?”
魏文昭满意了,放松身体依在罗汉榻上,嗤笑褚青娘那点小心思:“我自来知道,你有一张巧嘴最善讲道理,也最会哄人。”
魏文昭仿佛玩弄耗子的猫:“你知道对付你这种聪明,会哄人的妇人,应该怎么办?”
脸上温和烟消云散,褚青娘冷脸坐着并不想知道。
“就是不讲道理,本官乐意招黑,本官就是看姓陆的不顺眼,怎么样?”